昨夜的绵雨给了初夏的清晨一丝清新,隐风悠悠地拂过园子里的绿叶,各小叶便微微颤抖着互相碰撞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的宗钧王府尚未完全苏醒,但家丁和侍女们已开始一天井然有序的忙碌。但因主人还在睡梦中,所有人做事都轻手轻脚,不敢有丝毫吵闹。偌大的一个宗钧王府还沉浸在一个青葱宁静的环境中。
可尽管如此,南山恒还是显得与众不同。因为在这里,有两个人在打架。没错,就是昨晚约架的莫良和雷鸣。他们俩的架依旧如故,毫无招式,毫无章法,毫无内力,纯肉搏。
“喔!”雷鸣一招不慎被莫良打在脸上,他捂着半张脸,冲着莫良喊道,“莫小良,说好不打脸的!你怎么犯规啊!”今此打架,雷鸣纯属配合,可莫良似乎不按套路出牌,让雷鸣一阵头疼。
“管不了那么多,你也可以打我脸的!”莫良丝毫不理会雷鸣的抗议,还表示你也可以打自己脸,说着又举起一拳朝雷鸣鼻梁挥去。
“额……”雷鸣毫无防备,吃痛后退一步,抬手揉了揉鼻梁,还蹭了一手血迹。雷鸣瞬时就怒了,“莫小良你欺人太甚!我看你心情不好才让着你的。你这么肆无忌惮,真以为我不敢还手!”随即雷鸣也放下顾及,抬手便往莫良脸上挥去。
路过此地的仆从们见状都纷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莫二公子和雷三公子虽然常常打闹,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大打出手。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阻,毕竟主子们的事,他们也无从插手,只能驻足在不远处观望。只有两人的贴身侍从在两人身边心疼地望着他们。想拉开他们,可也无从下手,焦急的双手更是无处安放。真是太难为经过和晋庭这对难兄难弟了!
而唯一有能力阻止两人的道路正一脸淡定地双手托腮坐在石阶上看戏。毕竟两人从平姬城打到端华城,他早已习惯,知道这时候拉开他们根本毫无意义。再说这架背后还藏着另一种心思,他也不好插手。
直到观望的仆从侍女越来越多,道路才觉有些不妥,便朝他们冷冷地瞪了一眼。似乎在说“这戏我能看,但你们不能!再看一杵子敲死你们!”
意识到道路的眼神,仆从侍女们立刻感到危机感,迅速散开了。
这时候,蓥悠陪尹佚眻来南山恒练剑。可谁知不仅地盘被抢,还被迫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
“这是怎么了?”蓥悠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打架的两人,向道路问道。
“如你所见,在打架啊。”道路依旧保持着刚才双手托腮坐在石阶上的姿势,情绪毫无波动地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是在打架!我是想问为什么啊?打架总有个原因吧?”蓥悠面对道路毫不在意的态度很是不爽。
“他俩打架从来不需要理由,完全靠心情。从平姬城再到这,一直都是这样,我早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打完就好了。真的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道路也不在意蓥悠的情绪,反而示意蓥悠放宽心。
“这就是你坐在这里,却又不阻止的原因?”蓥悠有些无语地瞥了瞥道路。
“这是我的任务,他们负责热闹,我负责看着他们。”道路则是一脸认真地回答了蓥悠的问题。
“额……你管这叫‘热闹"?”蓥悠嘴角一抽,她觉得道路这是在搞事情啊!
“难道不热闹吗?”道路一脸无辜地反问。
“好吧……”蓥悠彻底放弃跟道路的交流。
“悠儿你就别瞎担心了。他们知道分寸的。”尹佚眻见妻子心忧他人,心里不免也有些小情绪。他上前拉过蓥悠的是手似有些卖萌道,“就算打坏了,也自有殿下心疼。你心疼的应该是我才对!”
蓥悠一听,一脸无奈地()
望着尹佚眻,“我说佚眻,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我不管,你是我的妻子,你看别的男人我就是不开心!”自来了端华城,尹佚眻也渐渐有了傲娇的小脾气。
蓥悠当即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说得好像你没看过别的女人一样?
不过她见尹佚眻吃醋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所以她也不反驳,而是柔声道,“我的眼里从来只有你,我还能看谁去?我只是比较诧异储阳罢了。雷小鸣闹腾也就算了,怎么储阳也能这么疯狂!这确定就是文翰十杰第三位?”
“是啊,跟传闻中简直两个样!”尹佚眻听着蓥悠颇显暧昧的话,心中甚是开朗。
而坐在石阶上的道路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恩爱。他心里也默默吐槽道,“你俩能别在我旁边甜蜜吗?很破坏气氛诶!”
当然他才不敢直接说出来,否则蓥悠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毕竟雷鸣就栽在她手里好多次!
于是,他决定回答蓥悠的疑问,“这当然是他莫储阳,真正的莫储阳!之所以这样子的他不常见,是因为这世上能让他反常失控的,只有雷小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