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话,晟王后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自己的儿子真的救不回来了。她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依偎在卞旻桓的怀中默默流泪。她有想过自己若是任性一回,卞旻桓也定会为自己博一回。可一旦如此,朝堂必然动荡,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她的丈夫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国之君,断不能因自己的任性而让他为难。因为他首先是晟国的君王,然后才是自己的丈夫。
第二日,晟王便称二殿下流昭身体不适,由二王妃陪同一起提前遣送回平姬城。这一日,晟王后和几位殿下们都来送流昭。但流昭除了跟王后说了几句,没有理会任何人。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到所有人离开,只剩下流晔还一直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殿下。”
“恩?晏晏什么事?”流晔望着出神,听到自己王妃喊自己才回过神来。
“二哥的马车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傅晏晏微微一笑,示意流昭的马车已经看不到了。
“奥,走吧。”
“你们觉得下可有古怪?”不远处,元湛和雷鸣、道路三人正双手环胸偷偷望着这边。
“姆——暂时看不出来。殿下呢?”雷鸣凝神望了一会儿,转眼又反问元湛。
“我也看不出来。”元湛转了转眼珠答道。
“这就对了,看不出来才好,这样就不用惹祸上身了。”雷鸣挑眉一笑。
“额。”元湛和道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望了眼雷鸣,突然不想跟他讲话,直接转头走了。
“哎,等我!”
哥舒堰帐,夜。
哥舒堰眉头深锁,靠在桌案上,右手的壶口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是他常年执剑的标志。此刻的他正用两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案。他一身将军戎装,虽然是这样轻轻靠着桌案,却也颇有将军风范。这样()
子过了很久,但哥舒堰却仿佛入定一般完全没有变换姿势。
“大将军!”一旁的副将周康看着有些担心,便喊了哥舒堰一声。
“恩?什么事?”哥舒堰被喊声拉回现实。
“大将军怎么了?太子殿下已经醒了,太医说已无大碍。而我们也成功地将二殿下拉下了台,明明应该高兴,为何大将军还是愁眉不展?”周康有些疑惑,难道还有别的事?
“确实应该高兴。不过这一切也太过顺利了。周康你觉得呢?”哥舒堰不是傻子。从那天抓到长风开始,他便觉察到异常。以二殿下流昭的智谋,肯定不会有如此大的破绽。那长风似乎就是故意送上门的!
“这样吗?”周康转了转眼珠,表示有点懵懵的。
“大将军,这问题您问周康,不就等于对牛弹琴吗?”这时又从帐外进来一位副将,语气上还带着些许戏谑。
“闻仲觉,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是头笨牛吗?”虽然周康对于哥舒堰的问题确实一窍不通,但听着闻仲觉的话依旧觉得火大。
“难道不是吗?周——笨——牛——”虽然知道周康已经生气,但闻仲觉还是不嫌事大地调侃周康。
“你!”
“够了!安静点!”周康刚想和闻仲觉互怼,却被哥舒堰严厉呵斥。
“是!”哥舒堰一发声,周康和闻仲觉立马服服帖帖的,但手底下还是暗自较量了一下。
“仲觉啊,你一向聪明,这次的事你怎么看?”哥舒堰抚着下巴望向闻仲觉。
“如大将军所言,这事确实过于顺利了。末将觉得这应该是招借刀杀人。”闻仲觉转为认真的眼神对视哥舒堰。
“跟本将的想法一样。对方很聪明,知道本将势必不会拒绝,定会顺水推舟,便送本将如此一份大礼。”哥舒堰眯了眯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敢借本将的手除掉二殿下,本将佩服他的胆量。”
“大将军可知道是谁?”闻仲觉试探着问道。
“不清楚。不过若被本将揪出来,定让他不得好死!本将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利用的?”哥舒堰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让闻仲觉和周康不禁一颤。
“会是三殿下吗?毕竟……”闻仲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跟三殿下交手这么多年。”哥舒堰摆了摆手,“这次的事不是他的风格。”
“不是三殿下那还有谁?总不是四殿下或下吧?”周康挠挠头发,脑门上一直是个大大的问好。
“周笨牛,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不会叫的狗才最可怕!"。”闻仲觉歪头望向周康懵懵的表情。
“仲觉果然深懂我心,说的不错。”哥舒堰带着浅浅笑意,眼神却变得极为认真,“这些年倒确实忽略他们两个了。派人去盯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