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那么白爷爷有没有什么祖传至宝,如今却不在家中的?”
徐婉思索片刻,眼光一亮,道:“啊,是了()
,当年玉面小达摩白云瑞白太爷,也有一把宝刀,唤作金丝龙鳞闪电劈,不亚于我手中这把祖传圣宝,这物事传到白爷爷一代已不见踪影,此物极其珍贵,若是失窃损毁,家中必然轰动,可我却无有印象,如此说来,这宝刀被白爷爷送给了朋友,似乎更合常理。”
虞可娉道:“大哥,你还记得清忠禅师么?当时我们已获悉朱氏宝藏的六枚线索,唯独不知第七件是什么,那时清忠禅师推断,此物为何?”
娄之英点头道:“大师当日曾说,朱七绝的线索,均和他的绝技相干,剩下的最后一个,恐跟兵刃有关,传言朱家也有一柄宝刀,莫非便是白老太爷这把?”
正说话间,前去追赶卢轩的庄丁陆续回府,向徐婉禀告,说已追出十余里,却漫山找寻不到卢轩踪迹,大伙对此原是意料之中,自也不再多说,起身向徐婉告辞,徐婉心中愧疚,诚留众人想要款待,但娄之英心急如焚,不愿在此逗留,于是大伙匆匆辞别,顺着原路返回大道,将马匹一一寻回,勒缰扬鞭,直奔东南而去。
众人一路南行,这一日渡过黄河,已到了登封境内,眼见左右并无卢轩的踪迹,大伙微一商议,都觉此人小心谨慎,少林寺高手如云,他必不敢冒然现身,与其到处寻这恶贼,不如先上嵩山,找出第三条线索,那时不愁他不露面。众人奔到少室山下投宿,眼见天色尚早,决议当日便去拜寺,本来五人想要一齐前往,可少林寺一向不接女客,娄之英便提议由自己和邵旭同去,虞可娉道:“大哥,寺里我也曾去过了,当日失书一案,正是你我所破,怎地这次却要留我在山下?”
孙妙珍道:“今时不同往日,这回咱们是有求于人,还是坚守规矩为上,只是虞小妹子才思敏捷,少了这个力助,只怕娄兄弟到时力有未逮。”
邵旭道:“倒也无妨,我和我兄弟先去寺中将情由讲明,若真用的着小妹子,再跟各位法师相商,料来众高僧佛法渊深,必会通情达理,不加阻挠。”
众人商议妥当,虞可娉等三女留在民宿,娄之英和邵旭拿着拜帖上山进寺,知客僧见了二人名头,尤其邵旭乃是潜山派现任掌门,顿时诚惶诚恐,飞奔进里头去报,未及片刻,庙里的都寺迎出门来,将二人引往大殿,那都寺本就因心眼活泛、口齿伶俐才坐得此位,这时接待了两位贵客,更是口吐莲花,把二人恭维的天花乱坠,末了说道:“今日本寺蓬荜生辉,竟有这许多英雄人物齐聚于此,小僧历经三十年未曾见过这等盛况,实可谓大开眼界了。”
娄、邵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话中含义,正思索间,已到了大雄宝殿,两人随都寺进到殿中,就见里头座无虚席,少林方丈普绝大师、般若堂首座普海大师、藏经阁首座普真大师等寺内高僧都在主座相陪,客座则是几个年迈的前辈名宿,其中两只高椅位列首席,一人须发皆白,面色极为红润,生的仙风道骨,却瞧不出多大年纪,另一人年逾花甲,面色白净,丹凤双眼,虽是上了年岁,但仍能看出相貌出众,他笑眯眯地站起,冲着娄之英道:“娄贤侄,当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没成想咱们爷俩,竟在同一日叨扰几位高僧来啦。”原来此人正是孙氏姐弟的父亲武圣孙协。
娄之英既惊且喜,惊之惊孙氏姐弟私自离家去黄龙庄提亲,若被孙协问起,自己不好应答,喜之喜有这位武圣在此,若能帮着说些好话,今日到少林寺所求又增了几分希望,急忙跪拜行礼道:“原来孙老伯也在,晚辈娄之英,叩见各位高僧、前辈。”
邵旭跟着他一齐参拜,见主位上另一人年纪颇大,正欲向其行礼,那老者赶忙起身,伸手一扶,笑道:“邵掌门不必客气,你我比肩齐声,乃平头之交,如何能行此大礼?”
邵旭大惊,暗忖此人已近耄耋之年,比自己年长了不知多少岁,又是少林寺的主客,()
德行武功必定奇高,怎能说和自己平辈?急忙躬身道:“前辈说笑了,小子无德眼拙,未知您老人家的雅号,还请前辈示下。”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你若知我是谁,便不会这样说了,孙老弟,烦你将我给这二位小友引见引见。”
孙协笑道:“你我是客,这事本该由普绝大师做主,但哥哥既然开口,那孙某唯有越俎代庖,替老方丈代劳了。娄贤侄、邵世侄,这位便是西域天池派的当家,贺经纶贺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