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一行出了龙溪镇,向西驰出三十余里,来到一条溪旁,众人下来饮马解渴,上官青忽道:“廖兄弟,适才你为何袖手旁观,不替本帮出力?”
廖申道:“三当家说的哪里话?兄弟适才说了,近来练功伤了臂膀,便出战也是徒劳。”
上官青冷笑道:“你既负伤,那么帮主点名来龙溪镇拿人,你为何自告奋勇前来?”
廖申道:“就算属下不伤,也远无三当家之能,连三当家都敌不过那小子,兄弟又何必上去出丑,再丢本帮的颜面?”
上官青听他出言讽刺,心中愤恨至极,道:“那小子纵然厉害,但你麾下硬手不少,你号令大伙一哄而上,未尝战不败他!”
廖申道:“三当家,属下有一言要说,请你莫怪,你带来的部下也不算少,怎不叫自家兄弟先上?”
上官青闻言大怒,喝道:“姓廖的,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在帮中主管账目,这些伙计多是账房出身,武功一途不在内行,你的麾下皆是江湖草莽,帮主派你前来,正是要你们迎敌出力,你有何脸面说出这等话来!”
廖申嘿嘿冷笑,道:“上官当家这话可不中听,我的兄弟也是跟着我一路出生入死、摸爬滚打到得今天,那小子连上官当家都不是对手,你却叫我的部下上前送死?合着你的兄弟是命,我的兄弟便不是命?”
上官青气的青筋暴露,怒道:“姓廖的,我不在这里跟你做口舌之争,待回到总舵如实禀明,看帮主如何处置你!”
廖申道:“到了今天,还在拿帮主压人,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么?”
上官青听到这里,反倒心平气和下来,缓缓地道:“廖申,这半年来你处处对我冷嘲热讽,与我不善,到底是为了什么?”
廖申道:“上官青,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假作糊涂?好,今日便跟你说个明白,我来问你,你是何时加入本帮的?”
上官青一怔,道:“那是淳熙二年六月,至今也有四年了。”
廖申道:“你一来帮中,便出任堂主之职,半年之后,便当上了长老,及后一年一升,护法、纸扇,去年更是荣升为本帮三当家,那是什么缘故?”
上官青道:“那是帮主赏识,多有提拔,此外我屡立战功,将帮中生意发扬光大,才有此晋升,又有什么奇怪。”
廖申哈哈大笑,道:“若论才干,莫大哥、徐四哥并不在你之下,便是廖某,也自认胜你一筹,可我在帮中兢兢业业,也不过是一名长老,你又有何德何能,敢坐这当家之位?”
上官青斜眼看他,道:“那你说是因何之故?”
廖申道:“还不是因你和四当家是金兰弟兄,若非得他提携,而帮主又是他的亲大哥,对你另眼相看,你哪会有今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