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毫不理会,朗声说道:好罢,柴大公子,有没有当众辱你柴家门楣,可并非由我说的算,而是由你说的算。既然你不肯招,那么事出无奈,只有我来说出实情了。
柴止画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几次想要说话,终于还是忍住,虞可娉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碧云妹子,便请你打开方胜,来宣读这杀人之心,到底为何!
碧云脸现迷茫,默默地拿出大方胜,就要打开来看,柴止画大叫道:且慢!且慢!众人都吓了一跳,碧云手一抖,方胜重又掉在地上。柴止画上前几步,来到虞可娉等人近前,低声道:别别在此处。
柴刘氏心中纳闷,不知儿子为何一反常态,也跟着上前来看。虞可娉道:柴夫人,你莫心焦,且听令郎如何说。
柴止画看了看娘亲,又转头看了看碧云,把牙一咬,低声道:虞小姐,请你收回方胜,别在此处宣说,我和你们回衙里交底便是!
虞可娉道:甚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大公子请了。由蓝元宝押着,众人一起走出柴府。柴家众亲朋听柴止画突然自认有罪,都是一脸茫然,实在想不通此人如何竟会弑父,柴刘氏心头更是百味杂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妙的大事,可这事到底是什么,却摸不清头绪。虞可娉走时并未收回方胜,碧云战战兢兢拾起打开折纸,却见上头一个字也无,竟是白纸一张,不禁呆住了。
娄之英等众不便在永湖镇久待,带着柴止画火速回到归善县衙,这才松了口气。李孔目道:虞小姐,这次可没什么玄虚了罢,此人可是本案的真凶?
虞可娉道:是或不是,等一会县老爷升堂问案,柴大公子招了便知。
李孔目放心不下,凑过来轻声道:虞小姐,实不相瞒,李某眼下仍是一头雾水,待会老爷问将起来,只怕有失体统。不如你我先在二堂审一遍再说。
虞可娉道:也好,咱们便将此案的来龙去脉,梳理个清楚明白来看。让管营先带柴止画过去,和娄之英、宋巩一道,陪着李孔目踱进二堂门房。
柴止画面色凝重,不等众人开口,抢先问道:碧云可知道了没?李孔目不知他此语何意,正想反问,却听虞可娉道:柴大公子放心,她并不知道。只要你肯说出实话,我想法送她离了岭南,让她一生都不知情,你看如何?
柴止画松了口气,喃喃地道:瞧她神情,确是一无所知,如是甚好,如是甚好
李孔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敲了敲桌案,道:柴止画,你莫说这些不相干的话,究竟如何杀害本地保正柴通,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