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瞧她神情,心中暗道:看来虞姑娘所料不错,这池小姐一颗芳心都在周幻鹰身上了。
池小姐关心之色极显,追问道:这信物为何会在你手上,他他怎么了?现下在何处?
虞可娉进来之前心中早有盘算,叹了口气,道:唉,说好也好,可也不算太好。
池小姐急道:这是何说?
虞可娉问道:池小姐,你可知周公子最怕甚么?
池小姐一愣,道:他他最怕的,是自己的父亲。
虞可娉道:是啊,眼下他有***烦了。
池小姐松了口气,道:他被父亲捉了去么?唉,他爹爹虽然待他严厉,但总归是他至亲,也不会把他怎样。
虞可娉暗道:糟糕。可别弄巧成拙。忙道:周殊伯伯自不会对亲生儿子痛下杀手。但周公子这次闯下的祸极大,只怕周伯伯也护不了他!
池小姐道:难道难道那些人已经找上门了?.ν.
虞可娉不知周幻鹰曾花言巧语向池小姐编造过什么,这句话倒是不好乱接,忙转开话题道:眼下的麻烦可不止这个,池小姐,周公子交给你的东西,可还保管的妥当?
池小姐听提到保管的东西,眼中闪出一丝警觉,道:甚么东西?
她虽竭力掩饰,但如何能逃出虞可娉的眼睛?虞可娉察言观色,心中已有了计较,道:罢了。周公子将信物托付于我们,也只是想给池小姐捎个口信,他说,今生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食言!他要拼死守护那东西,那是志之所在,我们本该成全,只是我俩与他交情莫逆,实不忍心看他受苦,这才自作主张,想拿东西前去相救。此举大违周公子本意,想他这样的英雄豪杰,又怎会贪生怕死?罢了罢了,口信已经捎到,池小姐,信物给你,我们这便告辞了!拉着娄之英,作势要走。
池小姐大急,道:请留步。你说他在受苦?他到底身在何处,情形如何?烦请您二位说给我听。
虞可娉道:事情紧急,此事说来话长,却没时间耽搁了。我们本打算以物换人,但也知周公子心中不愿。我们这便动身,想别的法子搭救。
池小姐道:那东西可以救他?那便拿去换他好了,物再贵重,总不及人命重要!
虞可娉大喜,一拉娄之英衣袖,要他也做惊喜状,娄之英不善作伪,勉力一笑。虞可娉道:小姐若肯相助,那便高枕无忧了。
池小姐道:也不是我相助,那东西本就是他的,只是当时他曾千叮万嘱,须他亲至,才能把此物交出。
虞可娉道:周公子小心谨慎,原是应该,只是事有轻缓,此刻他受困于人,如何能够亲至?等咱们救了他,我再向他赔罪。
池小姐道:既然紧急,那也不多说了。二位请随我来。打开房门出了院子,不走前门,竟从后门绕了出来。
娄虞二人不知要去何处,只得悄悄跟着。池小姐道:我怕爹爹见了多问,耽搁时间,是以带你们绕了段路。今儿晚上当里该是沈伯伯当班,但愿只他一人在便好。
三人绕到前门街上,又行了半里来路,来到一家当行,牌匾写大字:池记长生库。眼下已近半夜,当铺大门早已紧锁,却在旁边留了侧门供人出入。池家在北地武林声名远播,为了江湖人方便,便是夜间也接做生意。池小姐当先跨过侧门,娄虞二人跟着进入,只见一位掌柜和一个伙计在内里歇坐,那掌柜拿笔不停在纸上写写算算,伙计却坐在一旁打盹。
池小姐笑道:沈伯伯,还在忙啊?
沈掌柜抬起头来,见是主家千金到了,慌忙站起道:原是小姐来了,深夜到此,不知有何吩咐?
池小姐道:沈伯伯,前日我放在当里的东西,烦劳带我们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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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掌柜赔笑道:不用小姐移步,我这就去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