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落下两滴泪珠。
“夫……君……”龙思凝哽咽道。
两颗泪珠落在江若尘伤口上，缓慢融入进去。
那残留于体内的伟力，立刻前往消散。
同时，可怖的伤口也飞快的复原。
如此便罢，不久前才刚刚突破的江若尘，修为竟随之飙升。
眨眼的功夫，就达到了合道境中期圆满。
距离突破，只有一线之遥。
而他整个身躯也变得更加强大，比肩合道境后期！
这让独孤灭等人目瞪口呆。
“仅仅两滴泪，就堪比天大的造化？”
“她……还是龙思凝吗？”
江若尘亦从重伤之中恢复过来，看着将自己抱着的龙思凝，神色复杂，道：
“我是该叫你龙思凝，还是……天女？”
龙思凝微微一颤。
隔着红盖头，颤声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江若尘点点头：“云幂师姐临走前提醒过我。”
“你……已经不是龙思凝了。”
闻言，龙思凝哭着低下头：“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了。”
“自从你的灭世磨盘出现，好像就有一股力量在我体内觉醒，让我无法自已。”
“要不是刚才，我以死相逼，她根本不会让我的意识掌管身体。”
难怪！
这些日子，龙思凝始终不言不语。
原来，她早已被天女的转世意识压制了。
江若尘莫名心痛，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没有保护好你。”
龙思凝连忙摇头：“不，怎么能怪你？”
“是我差点给你惹来杀身大祸。”
嗯？
江若尘微微一怔，旋即却又明白过来。
堂堂天女，觉醒记忆后，忽然发现自己有一个夫君。
如何会容忍呢？
他看着眼前的红盖头，道：“能摘下盖头了吗？”
龙思凝连连点头：“趁我的意识还在，摘吧。”
他们结为夫妻。
却始终没有到摘下盖头，差了这最后一步。
江若尘不再迟疑，把盖头掀开。
一张如仙如画的绝世容颜，展现在江若尘面前。
无需任何点缀的脸孔，薄施粉黛，肌肤白里透红，眉若远黛。
一双翦水秋瞳，含着默默情愫，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江若尘。
时光，在这一刻好似也被惊艳到。
短暂的定格。
江若尘看痴了，呢喃道：“娘子，真美。”
龙思凝含着泪，忘情的主动吻了上去。
她知道。
要和江若尘告别了。
这一别，将是永远。
()
天女不会容忍，自己的身体里，还残存龙思凝的意识。
这一吻，是他们的开始。
也是结局。
可就在这时。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尽管眼眸中都是不舍，却再也无法完成这一吻。
江若尘心如刀绞。
主动迎上去。
一双唇瓣，触碰在一起。
龙思凝露出了笑意，两行眼泪，滑落而下。
可突然。
她双眼陡然冰寒，浓浓的愠怒涌出。
体表释放出无与伦比的气场，瞬间把江若尘震飞。
口中发出了仿佛天道般，威严无比的冷漠之音：“蝼蚁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