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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都在这儿了。”
“知州也应允,说他丢的那三根指头,是山匪所为,请辞回乡养老的折子已经写好了,在这儿。”
“匪首和他两个手下的现在控制了起来。”
“他们供出了总督知情的手下,还有忠心于总督的兵马人数。”
“商贾的几位当家也押在府上,昨日录了口供,已经签字画押。”
证据一份份都摆了出来,岑砚一一看过,命柳七收好。
柳七迟疑:“不上报吗?”
“暂时不,若是有人问起,说在审理中便是。”
“对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柳七报了年月日,岑砚想了想,又问:“钦天监算的吉日是不是要到了?”
“明日便是。”
“明天啊……”
不知想到什么,岑砚笑了下,笑意很淡,“挺好。”
“那宫里的人估计会晚两天再出发,得五六天之后,才能到杭州了。”
柳七:“不知这次来的会是谁。”
岑砚:“冯公公吧。”
“世子连同皇子一并被山匪绑走,此事匪夷所思,不管是为了其中哪个,都得来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内侍。”
当然,这也不是关键。
杭州的事情蹊跷,盛武帝早年征战四方,能聚集一两千人的山头,上面的人叫山匪,聚集了上万人……带过兵的人都看得出来,内里应当还有乾坤,究竟是个什么成分,盛武帝心里只怕也要生出疑问。
既然生疑,自然是要好好查的。
这些东西岑砚也不会不报。
只不过,得挑个好时候报,罢了。
柳七:“对了,三皇子这几日又来了几次,还遣了人各种打探,很着急似的。”
岑砚眉目不动,“他急是正常的,不需理会。”
柳七:“那他派人捎的那些消息……”
“什么?”
柳七:“还挺多的,说山匪数量不对;说总督既然勾连山匪,那山匪的地盘也要好好查查,万一总督还私卖军火什么的,也不是件小事来着……”
岑砚听笑了。
笑罢,眼神又冷了下去,“不用管他,不搭理就是。”
这是生怕他瞧不出来是私兵,明示暗示的,就快要张口告诉他了。
挺贴心的,可惜,时候不对。
想借他的手除了老八,做梦去吧。
“卿卿在干嘛呢?”
岑砚忽然发问。
最近经常这样,一天会问好几回。
除去刚开始还要现找人去确认,这几天柳七已经习惯让仆佣每隔一个时辰来向自己汇报主院的情况,主要是庄冬卿的动态,方便他转述给岑砚。
柳七:“早间起来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仆佣引着,没让往关人的地方去。”
“后面去见了世子,眼下应当还同世子在一起,要不就是一齐去了小厨房,等着朱叔给安安做零嘴。”
庄冬卿近日又好了些,菜色也上得更有了些滋味。
他去厨房瞧瞧,倒是也符合性子。
看了眼公务,岑砚顿觉无趣,把手头的处理了,搁了笔,只道:“我先回去了。”
柳七知道这是要去找庄冬卿,也不多言,只道:“那剩下的我看着处理,有问题的再拿给您?”
“可以。”
岑砚走了。
柳七捏了捏眉心,感觉岑砚近来将小少爷看得格外的紧,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不会有个头。
思索一番,柳七又兀自摇头。
少说也怕是得有一阵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