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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又没来上课…这次都一星期了,一天都没来,她是不是退学了啊?”
“不是吧,听说是进娱乐公司做练习生了…”
“之前一个星期还能看见过几次,这几天根本没来学校,是不是不打算上学了,直接进军娱乐圈啊。”
“这么快吗?这才几个月,还没半年。爱豆出道很难的,要训练很长时间,她别是…走后门了吧,长的那么成人化。”
成人化,说白点,就想说唐灵发育好,身材丰满又纤瘦,在一众青春期干瘦或发胖的灰头土脸的学生中,妙不可言地带着一种勾人气质。
“不清楚,反正真那什么了,到时候肯定能在网上看到她呗,下面肯定黑粉一堆。”
……
午休铃声一打。
靠着走廊上讲闲话的几个女生纷纷回了教室。
彼时是初春三月,开学不过两个星期。几场春雨下过后,熬过两三回低温天气,随着路边娇黄的迎春花盛开,温度也逐渐回暖。
携着花香的温凉春风中,任谁也能品出春天的味道。
刺铭晚那两个女生一步走进教室。他刚从天台上下来,香烟的味道全浸染到校服上,引得走道边的小女生不自禁地皱了眉。
新学期,新的座位。
依照随机分配的座位表,刺铭的座位应该在末排,而唐灵则坐在右侧靠窗的前排位置。
本来老师安排的座位是不允许私自更换的。但刺铭没顾忌,换位置那天下午就直接把唐灵的书箱桌凳拖到自己旁边。
这宣示主权的行为是有些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好在,唐灵的原同桌是班里众人明知的猥琐男之一,熊运。他在班里的形象也不怎么讨喜,所以刺铭这强换位置的事儿,也莫名显得有些理所应当。
新座位在教室最后面。
窄瘦的走道两侧,堆着的书箱伸出方形的角。一条过道走到底,刺铭用脚把凳子踢开,坐下。
身边的桌子已经空了一整个星期了。除了录制节目前,刺铭跟唐灵打了电话,也聊了很久的天。
录制一开始,他就再没联系上人。就连唐灵连续亮了好几年的企鹅号也暗了下来,处于下线状态。
刺铭其实很了解这种节目的惯常规矩。
他们在一个特定的封闭竞赛时间段内,会收参赛者的手机。然后依靠导师来教她们声乐,舞蹈,并要求在某个期限内完成任务,接而集中考核,排等级。
即,为初登场舞台上每个人的出演份量和站位而做的审查。
教室的窗帘都被拉上,室内瞬间昏暗了许多,光线被阻挡在外。空气里沁凉的清香,和人打哈欠的热气,这氛围让人很想睡觉。
刺铭却很清醒,一手懒支着太阳穴。
另一手,修长的手指翻着她的笔记本,眼神落在她飞扬跋扈的笔迹上。
按时间算,初舞台结束,她应该会有两天休息的时间。明天,或者后天。
——
当晚。
某临海的别墅内。
刺铭刚洗完头和澡,光着上半身从楼上走下来。乌发的水滴滴到肩上,如雨丝往下滑,自宽平的肩膀,坚硬的胸肌到削瘦板正的腹肌。
下面是黑色的短运动裤,整个人透出一种懒散性感的味道。
他拐弯,往下几步。就看见一个头发梳成低马尾的女人坐在他的豪华大沙发上,悠闲自在如同在家里一般捏着遥控器,一个劲儿搜索合心的电影。
刺铭在心里烦躁地啧了声,他继续迈步,脚步声渐近而明显。
那女人回过头,在他裸露的上身一扫,眸里平静无波,像看腻了。
“你到我这儿来干嘛,大晚上的,我还有事。”刺铭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亲姐,骚了两下后脑勺的头发,就以这副近乎半裸的姿态和顾瑶说话。
从神情到起头第一个字都透出一种“我不欢迎你”的意思。
也是,男孩大了。
拥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就不喜欢旁人老来。尤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人。
顾瑶:“你大晚上的什么事?”
刺铭掀眸看着电影投屏,冷冷淡淡回:“想一个人看会电影。”
顾瑶看着他的脸,感觉刺铭就差把“您要是没事就快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顾瑶扭回脸。刺铭撇了下头,走到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你都不问问你姐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刺铭其实听到点儿风声,顾瑶似乎是特意从北城回来,到南城录制某档节目。
公司里的主要员工基本都知道这事。别人以为刺铭是总经理亲弟,肯定也知晓。然而刺铭并不清楚,他也没刻意问。
刺铭从沙发背上拿下冲澡前准备的换洗衣服,利落地套在身上。白色的短袖,宽松绵软。
他对顾瑶的工作一点儿提不起兴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着投屏上的广告,“嗯…”
顾瑶:“我回来录个选秀节目的,心动不已出道纪。”
刺铭眼皮一跳。
这不是唐灵去的那节目。不经意间,他死寂无聊的眼睛里有了光彩,只是在亲姐面前绷着面子,没好意思表现的那么好奇和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