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中风了,但偶尔还能蹦出一两个破碎的字符。
楚玉怎么敢冒这样的风险,因而直接封了她的哑穴。
她和侯爷这对母子,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新人迈步走进大堂。
侯爷睁大眼睛,艰难地摇晃脑袋,疯狂摇头,表示自己反对这门婚事,这也是他唯一能动的部位了。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楚玉一脸歉意地对着宾客们说道:“侯爷一向疼爱初雪入骨,他这是替初雪觉得委屈呢,这婚事实在办得太寒酸了。”
大喜的日子谁也不会扫兴,宾客们听到这话,也没谁会跳出来质疑,反正娶个平民女害自己的家族承受高风险的人是楚玉又不是他们。
他们甚至还在不停宽慰楚玉,只说这婚事若还是寒酸,那京城就没有得体的婚事了。
楚玉回过头来,趁着众人不注意,随手在侯爷身上某个穴位上扎了根针。
侯爷的脑袋瞬间就摇不起来了,只能以嘴歪眼斜的状态看着新人走到面前。
“呀,太夫人怎么哭了?”忽然有宾客说道。
太夫人脸上的泪水不停往下落,很快就糊了满脸。
楚玉拿出帕子来,做出一副擦拭眼泪的模样,说道:“母亲这是喜极而泣呢,她养了宥谦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三岁养到这么高,终于能成家立业了,她能不高兴吗?”
“初雪又是母亲最喜欢的姑娘,如今能给我们沈家当儿媳,实在是天作之合。”
宾客们十分捧场,纷纷喊道:“天赐良缘!”
有了这么一番解释后,哪怕侯爷母子俩的表情再狰狞,这场婚事还是就这么办了下来。
“新人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这一声高呼,沈宥谦和顾初雪被人簇拥着刚要离开大堂,楚玉回过头来,笑着凑近侯爷耳边,像是要说什么私密话一样。
实际上,她说的却是:“来,给大家表演个尿裤子助助兴。”
说完,她随手将另一根银针刺入侯爷身上某个穴位上。
常庆侯努力想要控制,但有些事却压根不是他能控制的。
原身当年过生日常庆侯当着众人面发疯掀翻了戏台子,仅仅让常庆侯断手断脚、臭名满天飞哪够,就算现在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大脸,楚玉还是觉得不过瘾呢。
人群中楚玉事先安排好的托都没发挥作用,就有个和侯爷不对付的官员发出一声惊呼:“侯爷怎么尿裤子了!”
说完这话,众人立马将注意力从新人转移到侯爷身上,只见侯爷衣服下摆全都湿了,此时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
在儿子大婚时被人发现尿裤子,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常庆侯简直恨毒了楚玉。
他满是仇恨地看了楚玉一眼后,就闭上嘴巴。
他是常庆侯,出身勋爵人家,人生前四十年几乎都是顺风顺水,他想要的都能拿到手,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楚玉在发现他嘴巴动静的一瞬间,立马上前,一把掰开他的嘴巴,喊道:“快来人,侯爷羞愤得要自尽了!”
沈宥谦赶忙停下脚步,转头就想过来帮忙。
楚玉却直接一摆手,说道:“你照顾你媳妇,这边人多,用不着你。”
沈宥谦犹豫一番,就在母亲的婆子丫鬟的簇拥下,和顾初雪回了后宅。
楚玉再度满脸歉意地看向宾客们,说道:“外子因病失禁,失礼人前,羞愤自尽,请恕我失陪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宾客们都十分理解。
主家发生了这种大事,前院的酒席只能匆匆结束,这场开局盛大的婚礼,最终以一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草草收场。
“你这个人,真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亲儿子的婚礼,你都要起幺蛾子!”
房间里也没别人,楚玉训斥起来没有半点顾忌。
侯爷死死地瞪着楚玉,他现在别提多难受了,遭受这种奇耻大辱,断手断脚又不得动弹,活着对于他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
但楚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因为他有咬舌自尽的前科,楚玉命人随手找了块脏兮兮的抹布就塞进他嘴巴里,臭得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楚玉把玩着自己刚涂的指甲,娇笑着说道:“这么点小事你就受不了,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