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冯氏的说法,让杜宏琛打消了退堂鼓,再者,曹璇生病的事情,再次让冯氏和若薇挂心,次日一早就?去了成国公府。
曹璇两年前就?病过一次,休养了许久,这次又病了。
“你姨母正当盛年,却屡次害病,也不知道日后如何?”冯氏忧心忡忡。
若薇却显得比冯氏更冷静:“娘,现在不是忧心的时候,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那个包姨娘照您所说比姨夫还大一岁,相貌也一般,却能?不知不觉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前孩子小的时候蛰伏,如今却还能?让姨夫迷恋,可?见她的身上有?过人之处。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我看姨母的病多半是心病,心病不好医啊,人越急救越容易出错。为何姨母现下越来越心烦意乱,无非就?是被这个包姨娘步步紧逼的。”
天下打了个惊雷,雨刷刷的下下来,车棚都湿了。
若薇和冯氏都穿上雨披,又打伞进去成国公府中,东如在这里迎着,见着冯氏和若薇就?道:“姨太太和表姑娘来了就?好,我们世子夫人她正等着你们呢。”
到底是双胞胎姐妹,即便?是数年之后再认,心中总比别?人亲近些。
冯氏捂着心中闷闷的,真的担心曹璇有?什么事情,不免道:“一听消息,我就?赶过来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劝她养病。”
母女二人到了曹璇住的正房,这一次曹璇却看起来烦躁不安。
“东如,大夫怎么说?”若薇问起。
东如也是迷惑:“大夫把脉后也查不出什么来,只是说主子心悸之症,就?是心神不宁气血不足。”
若薇问道:“是否夜里还会惊惧,常常夜里睡不着白?天又手抖?”
曹璇本来以为自己得的是什么绝症,连大夫都没一直说自己是什么气血不足,她成夜的睡不着觉,中途就?起来喝水,尤其是心重跳的厉害,总怕有?什么事情。但听若薇问起,她立马点头:“就?是如此,主要是心跳的非常厉害,薇姐儿,你知道这种病?”
“姨母,这不是病,这是焦虑之症。”若薇前世在父亲娶了继母之后,被外放到偏远之地,她和继母在京中,夜里都怕继母卖她,因此常常胆战心惊,心如擂鼓,她夜里惊惧到睡不着觉,白?天歇息一会儿,还被继母四处宣扬。
后来慢慢的她长大了,许了亲事,虽然继母不带她出去交际,但是爹时常写信给她,继母后来一直无子,也并不敢随意作践她了。
所以这个病她还真的熟悉,其实就?是焦虑惊恐引起的。
曹璇疑惑:“焦虑之症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说的症状,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姨母,您可?以再找大夫来把脉,若是大夫还是说您无事,那您肯定就?没事儿的,别?自己吓自己。其实这个病,就?是焦虑造成的,若是心能?静下来就?好了。”若薇关心的看着姨母。
焦虑?她如何能?不焦虑?
曹璇怔怔的,实在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的苦楚。
冯氏见她难以启齿,自己也不提起,免得她脸上不好看,等会儿又急又气,怒火攻心。反而是若薇道:“姨母,靖海侯府的大公子成婚那日,我过来找您,见到大表哥衣衫破了,那是如何弄的?”
在若薇看来,曹家舅父都不错,但毕竟都是男子,还是姨母和自己的娘贴心,姨母又是个热心肠,母亲和她相处最好,曹璇也是自己的亲人,若能?替她排忧解难,让她无后顾之忧,也是她的孝心了。
提起这个,曹璇挥退下人,打开?了话匣子:“还不是包姨娘捣鬼,她侄女住咱们府上,成日家的丢手绢,抛媚眼,更过分的是那日那么热闹,容哥儿也是性子和软,见她扭了脚还真的扶了他一把。却被包姨娘污蔑是奸了她外甥女,这不就?闹起来……”
“过分的是她还趁着我不在,去前面迎客,自认为自己腰杆子硬了……”
冯氏也跟着附和的骂几句,若薇却没什么表情。
在后宅中,女人的娘家很重要,宣平侯府保障了曹璇的地位,让那些姨娘根本不敢捋胡须。可?随着包姨娘的儿子们逐渐出息,刘容表兄耳根子软,身体算不得健壮,还没有?儿子,就?让包姨娘自觉可?以分庭抗礼起来。
其实这个结果?是无解,除了培养自己的孩子再强点,就?没别?的了。
所以曹璇看到她骂的这么起劲,冯氏也是情绪上头,恨不得下场抓头花,偏偏若薇看起来很冷静。
曹璇很清楚她这个外甥女和她爹一样,手不释卷,聪明机敏,于是奇道:“薇姐儿,我素来是不把你当小姑娘看待的,你是很有?见地的,你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