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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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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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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半低下头,胸前的长命锁隐隐有些发烫。他眨眨眼,伸手握住长命锁,道:“他一直都在。”

闻言,步重气得挑眉。观御那混蛋明明答应过他以后不纠缠松晏的。但他对着松晏撒不出气来,只好咬牙切齿道:“嗯,一直都在。”

单舟横敏锐地察觉到步重的怒气,于是两三步挪到应绥身边,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些人醒过来吧,就这么搁这儿站着我老觉得瘆得慌。”

松晏点头,目光落到李凌寒身边时悚然一惊。先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此时已没了踪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住地摇头:“不对,不对......这儿的人呢?”

应绥跟着他上前,闻言拧紧眉头:“这儿一直都没人。”

“不可能!”松晏难以置信地抬头,“这里刚才明明就有个人,他穿着黑衣裳,就站在这儿!”

除了步重,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片刻,李凌寒道:“无灾,兴许是你看错了,我方才一直在此处,并未见到你说的那个人。”

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脚跟爬上松晏的身体,他睁大眼,迷茫地看向单舟横。而单舟横一摊手,摇头道:“我也没看见。”

闻言,松晏又扭头看向应柳儿。可应柳儿与他们一样,都是摇头叹气:“无灾,那儿确实没人。”

松晏浑身发冷,他退后几步,几乎挨着步重:“可我真的看见他了。”

步重伸手扶上他的肩:“兴许是那人使了什么妖术......松晏是妖,你们几个都是凡人,说不定只有他能看见。”

单舟横和应绥颔首。松晏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步重双手撑在脑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笑道:“雕虫小技。”

李凌寒欲言又止。

步重弯腰捻起窗边薄薄一层香灰,道:“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怎么可能?”单舟横瞪眼,“若是障眼法,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松晏亦是不解,抬头只见步重轻轻一吹,将那层香灰吹散。

骤然间天旋地转,电光火石间屋内呆立着的人尽数消散。步重这才满意地点头,他拍干净手上的灰,道:“你凡胎肉体自然看不出来,这是天界的法术,又不是人间的法术。”

单舟横一愣,听他接着道:“玉佛被罚下界数年,天界的狱官都在找他。他施这障眼法,便是想掩盖事实。”

松晏幡然醒悟,扬手再次将床帘掀开,只见那帘子里两具枯骨并肩而卧,骨头里长满绿油油的海草。

见状,众人不由诧异。尤其是李凌寒,满目震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步重挑眉:“这两人已死去多时,看来这障眼法布下的时间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你是说,”松晏皱眉道,“玉佛以前在此处杀了人,但为了不让人察觉,他设下了障眼法。直到今日,不知是什么缘故,障眼法变了样,反而显出了他杀人时的情景。”

步重颔首。

松晏紧跟着问道:“可又会是谁倒转了他的法术,让旧景重现?”

片刻的沉默后,单舟横勾唇一笑:“若我没记错,玉佛身在神位时曾与桃山一位散仙交好,当年的真相,兴许只有他知道。”

步重闻言警惕地扫视他,先前他同单舟横打过一架,探他本相却没看出端倪。但他若只是一个凡人,又怎会知晓这么多天界的事?就连玉佛曾与桃山那位交好这种鲜有人知的秘闻,他都知晓......

注意到步重怀疑的目光,单舟横心下微微叹气,出声解释说:“这些事都是我一个好友告诉我的,他虽不在神位,但好歹也是个仙,天界那些事,他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

“你说的朋友,”步重注视着他,问道,“是谁?”

单舟横笑道:“依我看,这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步重蹙眉,依旧紧盯着单舟横。

单舟横只好耸肩道:“容殊,章尾山的兔仙。”

容殊,这名字有几分耳熟。

松晏仔细回想着,但他还未想起来,便见步重脸色陡然一变,继而微微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一言未发。

单舟横好似早就料到步重反应,脸上神情似笑非笑,道:“早说了这人你最好是不要打听,这回你信我了吧?”

松晏猜不出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应绥也看不彻底,两人云里雾里,但谁都没多问。

步重额角的青筋跳了一跳,他攥紧拳,心里五味杂陈:“他在哪儿?”

单舟横理理衣袖:“这些年来容殊云游四海,来无影去无踪,我又怎知他会在何处?”

步重知他不会多说,便没再多问,只是脸上多出些许失落。说到底,容殊与他自相逢起便是错。

他颇为自嘲地发笑,目光流转间落在松晏身上,而后神情微变。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容殊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蛛丝马迹,却是容殊有意留下的。而容殊想做的事,始终与他相悖。

千年前如此,而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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