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幼莹还不太习惯与他如此亲密。
她耸了耸肩:“你先起来。”
萧祁墨听话地松开手, 直起?了身。
而后看着眼前人转过来,对他?说:“你今日为何要那样做?”
他?很清楚,她说的?是午膳时候的?事?。
于是弯唇苦笑了声:“阿莹这是明知故问。”
当然是因为嫉妒。
她确实心?知肚明, 便偏首移开眼神, 道:“我?说过了, 我?已经和他?彻底分手, 你没有必要再去刺激他?。”
萧祁墨向前一步,抚着她的?脸, 让她看向自己:“可你现在, 不是正在维护他?吗?你考虑他?的?心?情, 可我?也想让你考虑我?的?心?情。”
“我?与?他?未曾对视过一眼,如何没考虑你的?心?情?”她蹙眉,眸中漫起?几分不悦。
这场婚事?里唯一的?受害者便是祁颂。
甚至连她自己也算不上受害者。她负了他?,对不起?他?, 本就对他?心?怀愧疚, 自然不想看见他?被萧祁墨故意刺激。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萧祁墨见她似乎怒意更甚了一分, 于是换了副清风般的?笑容, 耐心?安抚:“好, 是我?做错了。我?保证, 下次一定注意。”
卜幼莹已经不大相信他?说的?话了。
昨夜说只要一点点位置的?是他?, 说不介意的?也是他?,可今日违背承诺,故意刺激祁颂的?也是他?。
她转身寻了把椅子,背对着他?坐下,道:“太子殿下,看完介文加qq裙八1死叭1流酒流散 我?觉得有些事?情昨日可能没有说清楚,我?想再说清楚一些。”
萧祁墨没有回?应。
她说完, 并未听见身后有任何响动,正疑惑回?首,身后倏忽传来脚步声。
接着下一瞬,她便被抱起?坐在了桌面上。
他?双臂撑在她身旁,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玉面离她极近,嗓音低沉道:“说吧。不要背对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
卜幼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心?里竟不自觉打起?鼓来。
“我?下去说。”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动。
眼前的?萧祁墨又?变回?了她熟知的?模样?,表面云淡风轻、随和温厚,实则冷寂孤傲,控制欲极强。
她不否认他?对自己的?喜欢是真的?,可他?对自己的?喜欢,却总在不经意中让她感到压抑。
卜幼莹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声气:“祁墨哥……
眼前人一怔,还没来得及为重新叫回?的?称呼而感到高兴,便听她接着说:“你不懂如何爱人。”
他?眉间?一皱:“何意?”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提起?了祁颂:“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祁颂鲁莽冲动,不是个能堪大任的?人,我?不否认他?的?确没有你理智稳重,可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他?吗?”
桌上摆放的?香炉里袅袅升起?一缕白?烟,萧祁墨眼帘微垂,心?似乎一点一点在往下坠。
半晌,他?道:“为何?”
卜幼莹提起?这个,并非是想故意刺激他?,见他?情绪低落,便学着他?的?动作,抚上他?的?脸与?自己平视。
而后柔声细语地吐字:“因为他?尊重我?。”
萧祁墨微怔:“尊重?”
就这么?简单吗?
她点点头,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又?道:“尊重一个人看着简单,其实很难的?。祁墨哥哥,你习惯了掌控所?有事?情,所?以对我?,你也下意识会如此。比如今日出门前,我?明明饶恕了那位女使,可你依旧让她跪着。既然如此,那她应该向你请罪才对,而不是跪到我?门前来请求我?的?饶恕。”
闻言,他?张了张嘴解释:“可昨日若不是她自作主?张,你也不会难受那么?久。”
卜幼莹再次叹了口气:“她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让她来向我?请罪,说明你将饶恕的?权利交给?了我?,那无论?我?如何选择,你都应该尊重才对。”
“这样?……他?眉梢轻挑,似乎在消化她说的?这些。
他?的?确习惯了掌控一切,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超出他?的?控制,若一旦有,便会让他?感到焦躁不安。
就像那日祁颂带走她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自然也不会让人或事?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只是没想到,阿莹会对此感到反感。
见他?真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卜幼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
于是戳了戳他?的?肩:“你先放我?下来吧。”
这种姿势怪羞耻的?。
萧祁墨收回?了禁锢在她两旁的?手臂,可就在她准备跳下来时,又?蓦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他?直视着她,没什么?表情:“就这么?说话吧,仰着头容易累。”
“.”那倒确实。
没了过近的?距离,她的?不自在少了许多,便干脆坐在桌上继续平视着他?,将一开始的?话题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