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穿着嫁给他的喜服, 却和别人洞房花烛,此事被?他?当面拆穿,难免会?感到一丝羞窘。
卜幼莹偏过头, 面容发烫, 伸手将衣襟扯回了原位:“我既然回来了, 便已表明我的?意?思, 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说到便会?做到。”
萧祁墨嗯了声, 抚过她的脸与之对视。
神情和煦, 嗓音轻柔:“你说了,我便信。不?过圣旨已下,结局定然无法改变,因此父皇特地让你居住在东宫, 与我.相处看看, 你介意?吗?”
“不?介意?, 随你们吧。”
住在何处她确实不?介意?, 况且此事是陛下皇后吩咐的?, 她介意?也没?有用。
“嗯, 那就好。”
他?说道:“听春雪说你今日还没?吃过东西, 我便让厨房准备了些吃食,吃完了再去?沐浴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于是萧祁墨便让人把吃食端了上来。
食物的?香气一钻进嗅觉, 饥饿感便越发重了,但因时辰已晚, 不?好多食,她便只吃了一碟桂花软糕。
萧祁墨坐在一旁,握拳撑脸,浅浅笑着?看她小口小口地将软糕喂入口中?,像只小兔子一样。
这般场景他?曾幻想了许久,与她同桌而坐,一起共食,每日皆是如此,如同他?的?父母一样。
卜幼莹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十分不?自在,细声问道:“你可不?可以.别盯着?我?我不?习……
他?放下虚握的?拳头,回应了声好,又说:“我去?唤人来给?你沏茶。”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可她的?视线却落在桌上的?雕花银壶,以及旁边已经倒好酒的?两个酒杯上,突然想起,宫里给?他?们准备了合卺酒还没?来得及喝。
反正都是解渴,酒和茶应该没?区别吧。
她想。
于是出声叫住他?:“不?用了,正好把这个喝了吧。”
话音刚落,门?口的?身子一顿,连忙转身欲行阻止:“……
可惜为时已晚,卜幼莹说完话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看向立在那儿不?动,神色微微惊愕的?萧祁墨,疑惑道:“怎么了?”
他?叹了声气,轻捏眉心走过来,重新坐下:“你也许不?知,为了繁衍子嗣,宫里的?合卺酒都有催.情的?作用。今日事发突然,我一心寻你,便把这个忘了,怪我。”
“什么,催,催.情?!”她捂住嘴唇,心下顿时慌乱无措,“那怎么办?……还没……
她期期艾艾着?,不?知该如何委婉相告,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目前要试着?与他?相处,可无论是忘记一个人还是接受一个人,都不?是三?两日便能做到的?事情。
面前的?人似是清楚她所想,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会?趁人之危,你我之事,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你且撑一撑,我这就让人去?拿缓解的?药来。”
说完,便起身走向门?口,唤来春雪吩咐她去?拿药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卜幼莹略微松了口气。
好在他?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否则今夜一过,她会?连自己都厌弃。
这才不?过一个时辰,若是她当真又同萧祁墨发生了关系,那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
吩咐完春雪的?萧祁墨转过身,见她眼眸低垂若有所思,略一思忖便知她在想什么。
于是走过去?,蹲在她身前仰首对视:“阿莹,不?用太担心。这酒虽有催.情的?作用,却不?是真正的?催.情酒,最多不?过让你身子难受些,并非.”
他?歪头想了想形容词,最终道:“如豺狼虎豹那般。”
闻言,她蓦地双颊一红,连忙否认:“我没?那么想!”
羞耻心让她下意?识说了慌,其实方才她的?脑子里,的?确都是那些话本子里形容的?画面。
催.情酒、催.情药、催.情香,这些时常在话本里出现的?词汇,无不?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描述。
她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见她否认,萧祁墨也只是笑笑,并不?拆穿她:“好,你没?那么想。那你现下感觉如何?”
“嗯.”她感受了下,如实回他?:“有些热,还.有些痒。”
具体是哪里痒,她说不?清,好像是心里,又好像是别处。
总之,抓心挠肝的?,很是难受。
她的?眼前已开?始朦胧,人和物体分出了重影。
萧祁墨伸手?探了下她脸颊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正要收回手?时,却倏地被?她抓住了手?腕。
“阿莹?”他?猜想酒精开?始起作用了,此时的?阿莹估计已没?了一半理智。
于是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并柔声安抚道:“乖,放开?我,你现在不?适合做任何事。”
即便他?想,也不?能做。
眼前人此刻的?状态毫无防备、浑浑沌沌,至少,他?还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