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南的不留情面, 阮如安只得悻悻跺着脚走?了,下午换了韩炯来。
五百块钱相当于他们七台收录机的卖价,韩炯和他的合作伙伴一听也肉疼得紧, 但是没办法, 广告不出去,他们空有?货,也挣不上钱。
两人的组装的零件是通过关系从无线电厂弄来的, 根本?不可能在正规报纸杂志上大肆宣扬,《班马》成了最好的选择。
江南见韩炯进办公室后, 又不住偷瞄杨玲, 江南好?笑, “韩同志,你真的是来做生意的吗?”别是挂羊头?卖狗肉。
韩炯这才收回目光,将二百五十块的订金拿出来,又道,“广告费和优惠价, 我都能理解,不过?保修期是为什么?”
江南笑道,“我们在杂志上做广告, 总得为读者负责, 你?们不是正规厂子,没有?人和单位背书, 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来保障读者的利益。”
韩炯一时无言, 敢给我们打广告的你?们, 好?像也没有?正规到哪里去!
只他权衡利弊后同意了, 为了这次广告销售,他们本?来就专门租赁的铺面, 保修也不是不行。
江南见他答应,便拿出早已拟好?的合同模板,同韩炯商定细节,登记了他们的门店地址、销售价格等信息,最后才道,“能提品和门店照片吗?”
这样广告效果会好?一些。
韩炯点头?,“可以,我回去拍了,明天送来。”
“那就没问?题了。”江南笑道,将属于韩炯的合同和收据推给他。
韩炯收好?,却不走?,看着江南欲言又止。
江南疑惑,难不成还想接触杨玲,但不看杨玲,看她是什么意思?
“江同志……”江南只听韩炯犹豫开?口,“我们现在也算合作伙伴了,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位‘程同志’的信息吗?”
程同志?
江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位,而后好?笑道,“你?打听她做什么?”
韩炯就这么直直看着她,无言地表达江南明知?故问?。
月初,办公室工作还算清闲,江南不介意跟韩炯多聊两句,她笑道,“我跟她有?仇,你?从我嘴里打听人,可没有?什么好?话。”
韩炯沉默,他要的也不是好?话。
去年从江南口中得知?那位程同志的消息后,他哥就跟失智了一样,到处找人打听情况,还赶去了江城,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哥回了部队,再没了其他动作,他原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过?年时,他打电话到嫂子娘家拜年,却听说他哥大年初二就离开?了,说是去安城看一位战友的遗孤,韩炯瞬间?就警觉起来,找阮阮确认江南是不是安城人。
听那日他哥和江南的对话,江南和那位程同志曾是姑嫂,那籍贯应该是一样的。
果然,江南也是安城的。
但是他不敢找人查这件事,生怕他哥真跟人有?什么特殊关系,被人发现后影响工作。
思来想去,他找江南最合适,凭二人曾经的关系,定会比别人更了解。
江南见人听她这样说都不打算放弃,笑道,“说来,过?年时,我见到韩同志了,他和程怡心带着程怡心的孩子去滑旱冰,我们还产生了点儿小摩擦。对了,韩同志的孩子多大了,怎么过?年还有?时间?陪别人家的孩子玩儿?”
韩炯震惊,他哥怎么偏让认识的人碰上了!
江南见状好?笑,告诉他,“其实你?不用打听程怡心,我相信韩烁同志一定知?道程怡心明面上那些事儿,可他依然是去了,说明他不在乎,问?题出在韩同志身上,你?有?了解程怡心的时间?,不如好?好?替韩同志想想怎么向?他的妻儿赔罪吧。”
韩炯闻言,沉默了会儿,就走?了。
回去找合作伙伴联系照相馆拍门店和产品照片,自己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连电话都不敢打,生怕让接线员或者什么别的人听见。
半个月后,收到信的韩父请假去了一趟韩烁服役的部队,给了韩烁两个选择,要么跟程怡心断绝联系,调到更艰苦、交通不便的驻地去历练几年;要么韩父抽走?这些年倾注在他身上的资源,从此跟他只是面子情。
韩烁辗转反侧、煎熬一夜后,选择了前者,韩父很?欣慰。
而此时对外宣称因病休学在家休养的程怡心,对此一无所知?,仍然每月以孩子的名义给韩烁去信,联络着感?情,抓牢着这位备胎。
程登临和瞿思君在单位领导和同事们的撮合下结合,程怡心从陆笑笑口中得知?瞿思君竟是她日后的朋友,欣喜异常,便思与瞿思君相交,借此机会缓和她和程登临的关系。
也想借用程登临的工作关系,为她的事业起步打基石。
可惜,瞿思君不接招,态度一直冷冷淡淡,与程登临无异。
她对这个影响了程登临前途,又将程登临存款压榨得所剩无几的小姑子很?是不待见,若不是顾及程父程母,瞿思君连门都不会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