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觉得今日/他要是不说出一个名字,这事就过不去了。
想了想,他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她姓种,我的一身本事都是她教的。”
“姓种?”伯景郁:“你该不会再骗我吧。”
庭渊:“没有,我真是喜欢她,不,我爱她,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去死。”
庭渊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伯景郁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
难道庭渊说道是真的?
他问:“那对方喜欢你吗?”
庭渊点头:“她爱着我,我也爱着她,终有一天我会回到她的身边,与她在一起。”
伯景郁的心里空落落的,刚才他的心中还有点小兴奋,如今像是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凉水,“他对你好吗?”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她对我更好。”
伯景郁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难受:“那我呢?”
庭渊:“我不想被停职写检查,更不想当着全局同事的面,在大会上作自我检讨。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伯景郁轻笑,问:“那你写过检讨吗?”
庭渊点头,“写过啊,谁还没年轻过……”
想到那些事情都是很多年以前发生的,庭渊轻轻笑了一下,回不去了。
伯景郁问:“因为什么?”
庭渊道:“在商场看到有人偷拍女生裙底,我上去将他推开,力气用大了,将偷拍的人推倒在地,亮了我的证件,结果他抓住我就喊:警察打人了,吃瓜群众没有看到他偷拍,只看我推他,当时他也还没拍到东西,相册里是空的,然后就被人录了小视频写小作文发到网上去了,我是真警察,也是真推了那个人,舆论发酵,我被网爆,加上我红/三代官/三代的背景,导致我父母遭遇恶意举报说他们收受贿赂停职接受调查,局里同事也受到了影响,说我进市局是走后门抢了别人的位置,上头还专门成立调查组调查,虽然后来商场监控证明了我的清白,我还是因为行事鲁莽造成恶劣影响,被停职两个月,写检查反思,在大会上当着全体同事的面检讨,还录了小视频全网检讨自己,给社会舆论一个交代。冤枉我的人他们知道我有多冤枉,可是脏水泼在我身上,我要洗清太难了……污蔑我的人都遭受了惩罚,可那些脏水泼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
他说的话很多伯景郁都听不明白,但他能感觉到庭渊还是没完全放下,心里肯定还是很介意,“要是我,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庭渊笑了笑,确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还是没能完全放下,说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别让我受了委屈。”
伯景郁点头,“当然了。”
这时,飓风也带着许院判过来了。
许院判看伯景郁这手,再看看伯景郁的脸色通红,还以为他快给气炸了,说道:“王爷,消消气,我这就给你处理伤口,你这手短时间内不要沾水,免得伤口发炎。”
其实伯景郁都不在意这点小伤,可看庭渊紧张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知道了。”
许院判来得快,去得也快。
伯景郁让飓风将榻上收拾一下。
飓风边收拾边问,“王爷,接下来咱们是继续去霖开城,还是去总府?”
伯景郁:“改道去总府,总府那边都交代了,霖开城这边交不交代已经不重要了。”
原本他们是要用霖开县这边的口供去撬开总府官员的嘴,让他们没有退路,无可置辩。
现在总府已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们手里的口供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锤上加锤。
有没有霖开城官员的口供,对整体局面没有影响。
伯景郁肯定地说:“去总府。”
庭渊道:“要不这样,你们先去总府,我这边继续去霖开城,拿到他们的口供,然后再去总府和你们汇合。”
“不行。”伯景郁一口拒绝。
庭渊问他:“为什么不行?”
伯景郁道:“因为我需要你,我怕我被他们气昏了头,干出傻事,你得留在我身边提醒我。”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遇到这种事情,伯景郁还是容易被情绪左右。
他道:“我需要你让我保持清醒,你比任何人都管用。”
因为庭渊是旁观者,他的思维不会受任何人影响,也不会被情绪主导。
伯景郁对飓风说:“明日/你去霖开城,安排好一切后,你再追我们。”
“好。”
飓风一人骑快马,肯定比伯景郁和庭渊他们快得多,从这里往总府走得要五日的路程,即便他们压缩时间,赶路速度快一些这么多人也得三日,除非伯景郁带一队人马先行。
呼延南音若是以河豚网络做筹码,等于就是捏住了西州三股势力的咽喉,直接斩断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这些人的利益来源于抢劫的粮食,没有这些粮食,他们就很难维系现在的利益链。
“如果梅花会拒绝合作,你就威胁他们要彻底搅乱西州,将事情捅到朝廷面前,他们不让你上桌,你就将他们的饭碗全砸了,而朝廷正需要一个理由彻底收复西州,如果朝廷知道梅花会的成立和叛军有勾连,叛军贼心不死想要卷土重来,你觉得梅花会是要钱还是要命?他有和朝廷撕破脸皮的胆量吗?”
呼延南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白天的你给我整得后背发凉,你也太恐怖了吧!”
伯景郁听了哈哈一笑,握住庭渊的手:“还好你是我的人,你要是我的敌人,我可得栽在你的手上了。”
“还没完呢。”庭渊淡淡地说。
伯景郁和呼延南音睁大了眼睛,“还有?”
庭渊点头。
“兵分两路,我们跟你去和梅花会做交易,霜风他们以粮食为由头去敲打西州的官员,双线并行。待到梅花会同意跟我们联手分羹后,再将河豚网络连根拔起,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西州官员的身上,而在西州官员这边,将责任推到梅花会的身上,我们没有从中受到任何的损失,却离间了梅花会和西州官员之间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