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鼓掌笑道:“你的琴音里,我听不见你对音律的喜欢,倒是充斥着无尽的负面情绪。却妄图通过些外道取巧,一些惑人?心神的小把戏,只是连这?都学的粗浅得很?,江婉情,你还真是叫我失望呢!”
沈大家眼?底忽然划过一丝明悟,像是察觉了什么。
她缓缓起?身?,像那古琴而去,“今日我心情不错,便教教你,这?些旁门左道是如何?使?的。”
南笙坐于琴前,拨弄琴弦,很?快一阵琴音响起?,初时还未觉有什么,只是觉得好听,可不时,在场之?人?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纷纷露出痴态,有对着身?边五大三粗的汉字疯狂叫着美人?,有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大叫着自?己?发?财了……
江婉情见自?己?比试赢了南笙,她成了那天下第一美人?,无数男子都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与这?些男子双修,很?快内力突飞猛进,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
每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美梦中,在那爱与欲交织的幻梦中,丑态毕露。
唯有沈大家还算目光清明,却是难得的至情至性之?人?,这?般纯粹的人?倒也确实适合音律一途。
南笙对她一笑,那凉亭内抚琴的女子起?身?,转瞬便消失于无踪,徒留下了一地的碎梦。
“南师。”沈大家追了几步,终究看不到她的背影。
众人?清醒后?,爆发?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倒是对之?前众人?都期盼的比试,谁都不在意了。
有人?在人?群中疯狂的找人?。
魏荀是同江婉情一起?离开的,他脑子还懵懵的,回到客栈后?,他声音干涩,自?言自?语,“我在蝶谷见过她,原来她就是南笙。”
江婉情心情极低差,甚至已经到了要忍耐的极限。因此她并不想理?会魏荀,只是赶紧一个人?相处,把那满腔的愤懑发?泄出来。
只是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她一瞬便扭过头,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盯着他,那是魏荀从未在江婉情脸上见到的神情。
“你说你在蝶谷见过她?为什么不和我说?”
魏荀有点嗫嚅,“我当时不知道她是南笙?还以为她是云梨。”
江婉情忽然笑了,那笑容有些可怕,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
什么云瑛,那蝶谷女主人?怕就是她南笙。
从头到尾她就像个笑话一样而不自?知,还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可笑,当真可笑。
“你就是个废物。”她冷冷道,如今她一朝颜面扫地,算是直接撕破脸皮也不惧了。
魏荀有些愕然,“婉情,你……”
江婉情懒得同他废话,直接上楼去了。
事后?,晚月湖一事被百姓传的越发?神乎其神,有说那南笙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因有感这?才下来凡尘,了断尘缘,事了后?便重新归天去了。
有说自?己?当日确实见到了神仙,神仙还要带他升天去,只可惜他尘缘未断,舍不下家中老母,神仙便答应他等他百年后?,再接引他归天,一时间传为孝子。
更为离奇的故事还不少?。
……
左相府邸,这?几日却是鸡飞狗跳。
“孟绍庭,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抵不过你和那个小贱人?,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从塔上跳下去是不是。”廖氏已是彻底歇斯底里。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爱她,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真的这?么狠心,她以死?相逼,他却丝毫无动于衷。
“闹够了就出去。”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丝毫不在乎她,外人?都说他们相敬如宾,是对恩爱夫妻,相爷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可那是恩爱吗?那只是他那根本就是不在乎。
“孟绍庭,你说你可不可笑,你那日难道没?看到,人?家都已经成亲了,你再想有什么用,你一直想着她,可是你看她有多看你一眼?吗?我那日在塔上可都瞧见了,她压根连个眼?神都没?给你,你还以为自?己?多深情呢,人?家根本连正眼?都不看你。”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戳到孟绍庭痛处了,他脸色当即变了,他厉声道,“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出去。”
“我不滚,我就是要骂醒你。”
两个人?逐渐争执起?来,于妈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这?么多年,两人?从未爆发?过如此大的争执。
啪得一声,那耳光响亮得她在外头心头一颤,而后?便是夫人?的谩骂哭诉。
这?时,廖氏忽然发?出一阵惊呼,“相爷,相爷,你怎么了?”
“于妈,快去请大夫,相爷他吐血晕倒了。”廖氏匆匆从房内出来,焦急喊道。
“大夫,相爷他怎么样了?”廖氏紧张地问道。
“奇怪,真是奇怪,相爷身?体没?看出有什么病症来。”大夫有些迟疑道。
“这?都吐血了,怎么会没?有问题,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廖氏恼恨道。
这?大夫看了半宿,最后?只下了个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郁结于心,怒急攻心的结论。送走了大夫,廖氏听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便俯身?凑过去听,谁知却叫她血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