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边陲的一个小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
南宫泽月斜坐在圈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
每日坐在马车时看书不方便,赶路需要速度,马车难免颠簸,月娘说那样对眼睛不好,他选择每日睡前看。
南宫俊安置好了师弟们轮流值夜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累了一天,早些安置。”
南宫泽月实在拿师兄们没办法,还没进梁国()
皇宫,大家就不再称呼他为小师弟。
已经纠正大家好几回了,大家仍然坚持,明早就踏进梁国疆土了,他索性也不再计较称呼,反正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唤师兄。
见南宫俊抱了被子去打地铺,南宫泽月弹起来伸手阻拦,“大师兄就睡床榻,这床宽大,够我们俩睡了。”
南宫俊拍了拍南宫泽月的肩膀,“殿下别闹,师父说了,以后你是主咱们是仆,不可乱了规矩。”
南宫泽月拉住南宫俊的手往床榻推去,“别听师父的,咱们永远是兄弟,那些劳什子规矩都是愚弄人的,若我回梁国能顺利夺回属于我自已的位置,师兄们就是功臣,怎能是仆人。”
南宫俊拿这个小师弟没办法,只好退到床榻边放下被褥。
语重心长地道:“不是主仆也是君臣,咱们不能乱了规矩,让梁国的将士看见了,会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南宫泽月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大师兄说的没错。
月娘也曾经与他谈起过,他回去时得给大家树立一个形象,一个不好惹的形象。
他想了想说:“听师兄的,不过今夜师兄还是与我同榻而眠的好,我有一种预感,今夜恐怕不太平。”
南宫俊走到窗口朝外望了望,皓月悬挂天空,夜风拂过,树影摇曳,静谧中蕴藏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眼力极好,只一眼便看见了师弟们藏身的位置。
“殿下安心歇着,这里还是属于万陵的地盘,他莫子砚即使再狂妄,也不敢派大队人马来明目张胆的行刺。”
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拨刺客,都是有来无回。
那些个使臣都吓破了胆,到了夜晚,他们更都不敢闷头酣睡。
白日里赶路马车里也睡不踏实,个个都顶着个黑眼圈。
万幸的是使臣团队里并没藏着莫子砚的人,这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南宫俊打算睡一觉起来守下半夜,脱了鞋袜和衣而睡。
南宫泽月坐回圈椅拿起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使臣说过了边境最多三日便可到梁国都城。
都说近乡情怯,他没有那种感觉,内心全是在推演可能遇见的情景,就跟他推演沙盘一样,千军万马都在他脑海里奔腾。
客栈的另一个房间。
这是一间大通铺的屋子,不是公西朔舍不得给客栈房费,而是经历了几次刺杀后大家都不肯一人住一间屋。
使臣们如惊弓之鸟,窗外哪怕有一只鸟儿经过,大家都得睁开眼看一眼。
“明日就过境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公西朔睡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
不是他胆大,是他晚饭时多喝了两碗汤,去了茅厕回来就只剩这个"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