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我不知道她何时在我吃食里动了手脚,再后来,她总会时不时地派人送补品药材来。”
“从回家养病后再回到桃花庵,不久姨娘病逝,没了亲娘,我进城路过家门口也不曾踏进那道门。”
江姝月仔细一算,二十多年了,噬心草也该早要了孟姑姑的命才对,难道中途孟氏心软收了手。
心里正疑惑,就听孟姑姑幽幽地道:“那时候()
我尚且年轻,心气也高,表面装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是恨她们的,尤其是那个人,他崔家送来的药材我全都扔了。”
江姝月松了一口气,“孟姑姑你幸好没连续服用那些药材,否则,小女也见不到你了。”
“嫡姐是何等聪明的人,见我身子虽不好,却还活得好好的,后来就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来桃花庵里住两日,今年不知何故没来,只派了她的女儿过来。”
“姑姑后来是不是也原谅了她们,否则她也没机会再下毒了。”江姝月抬眸问道。孟姑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放下心中的恨,也以为嫡姐心中有愧才每年来看我,哪知她嫉妒我的心思已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孟姑姑素面朝天,眉如远山黛,眼底秋波横卧,脸色苍白,眼尾的细纹若不是近距离的仔细看还看不清。
她的声音甜美如少女,风韵犹存。
江姝月暗暗猜测,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动心,右相当年应该是深爱过,是在崔老夫人的干涉下才娶了孟家嫡女。
这时代,婚姻自已做不了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顺从,一句孝道就能压得人翻不了身。
孟姑姑成了右相心里爱而不得的朱砂痣,孟氏心里明白却又无可奈何,却转身把后宅女人的阴私手段使在了自已庶妹身上。
看着桌上托盘里尚有余温的绿豆粥和一碟小菜。
江姝月安慰了孟姑姑几句起身道:“姑姑快趁热用饭,明日小女再来给你请脉。”
孟姑姑连忙起身相送,满目感激,“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姑娘的药丸真是神奇,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走到门口时,江姝月脚步一顿,“姑姑,做人不能太心软,只有千日做贼的人,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还这么年轻,不能让自已一直处于被动。”
从孟姑姑口中得知,她还不到四十。
在现代,从心理到生理,那可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从孟姑姑屋里出来,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
四周的廊下灯笼已经点亮。
夜,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
抬步走向花园中的那条道,树下草丛中,蛐蛐和鸣声此起彼伏。
远处投来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突然觉得,青灯古佛也太孤寂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南宫泽月和萧京昭的身影。
江姝月这时候的感悟是完美人生,还是得有伴侣心里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