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和真景修。
他策论早已经写好,还有对子没写完。
这会儿正冥思苦想。
这时辰,正在做题的不止他一人。
夜幕下,监考官巡逻一遍后打着哈欠去换值夜的官吏。
直到丑时三刻,蔺相之才写好最后一道题。
到目前为止,只有几个考生身体扛不住提前退出了考场,还没有抓到一例作弊的。
寅时一刻,还没做完试卷的考生也睡下了。
夜风吹过,吹得号舍檐下的八角灯笼左右摇摆。
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飞蛾,围绕在灯笼上方飞舞。
夜幕下,从当值的屋里出来两个监考官,一胖一瘦。
其中胖的监考官对另一个说:“这时候考生都累极了,你去歇着,我前去巡逻一趟就好。”
另一位监考官打了一个哈欠,压低声音道:“这不好吧,这是最后一晚了,若出了事,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没问题,我都监考过好几次了,最后一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瘦个子原本就困极了,被他这么一说就开始动摇。
他叮嘱道:“查仔细点,可别让他们趁着夜色传递答题。”
见同僚转身进了当值的屋子,那人下意识地捏了捏宽袖,然后快步朝前走去。
当他走到最末尾的一间号舍前,他轻轻地叩了叩木板。
号舍里的考生听到响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监考官左右看了一眼,从衣袖里拿出一卷东西递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快连夜抄好,天亮之前抄完就烧了。”
考生不敢说话,只连连点头。
他以为自已的计划天衣无缝,就在他转身之际,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别动!”
耳边传来低吼声,随即手臂被人紧紧钳住。
屋里的书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手一抖,“啪”的一声,试卷从手里滑落。
“大人,我,我没有,是他……。”书生磕磕巴巴地解释。
还不等他把话说说完,只觉后脖子一紧,身子被人凌空拎了起来。
灯光映在来人身上,黑底红边的劲装,腰佩长剑,这是锦衣卫的装扮。
监考官大惊失色,腿一软就往地上蹲去。
夜幕下,两个人影把人往肩头一扛,转瞬就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清晨,大多数考生都紧张地整理着试卷,查看是否有做漏的题目。
苏谨和真景修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今日贡院的监考官脸色紧张中带着惶恐,巡逻的频率也变了,几乎是上一个监考官走过,下一个监考官又来了。
午后,有官差抬着木箱进来,负责收卷封卷的官吏紧随其后。
交了卷,苏谨和真景修走出贡院,就见岁岁坐在高沐肩头,兴奋地朝两人挥手。
“大舅,景修哥哥,我在这里!”
真景修朝岁岁挥了挥手,转头看向苏谨。
苏谨一本正经地拍了拍真景的肩膀:“咱们还是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