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姝月一夜好眠。
……
此时的太尉府里依然灯火通明,吴太尉一身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吴太尉一进屋才看见两个嫡子一个庶子都在房里。
“母亲,您这是……”吴太尉不解母亲这么晚了让孩子们过来做什么。
他躬身行了礼就坐在老夫人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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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卫家的事我都知道了,皇上仁慈,抄了卫家并没有流放家眷,我就想问一问,他的事可会牵连到咱们?”
吴老夫人目光定定地盯着吴太尉,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痕迹,就怕他为了不让自已生气而撒谎。
“不会,孩儿心里有数,虽然曾经也给他行过方便,但都是些顺水人情的事。”
见儿子说的斩钉截铁,吴老夫人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害她白担心了一整天,这心终于可以落下去了。
片刻后,吴老夫人严肃地看着下首的儿子和三个孙子。
“你们都跟我听好了,今时不同往日,结党营私的事可不能干了。”
吴太尉道:“儿子不会,从前也是迫于形势,再说有太后姑母压了卫皇后一头,给他行的方便都是无关痛痒的事。”
吴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祖母放心,孙儿也不会,昨日好友还与我说起今年科考可否帮他的忙,我果断拒绝了。”吴二公子吴霖是庶出,他首先表态。
吴太尉在礼部给吴霖谋了一个差事,今年科考的场地仍然在贡院,礼部拨人过去准备考场的事务,吴霖也在其中。
吴大公子吴楷也起身行礼:“祖母放心,孙儿在鸿胪寺确有谋过私,不过新皇登基后大家都收敛了。”
鸿胪寺负责接待外来使臣,里面的肥差都在世家大族手里,从前管理混乱,里面没多少人是两袖清风的。
吴太尉瞪了吴楷一眼,“以后当差多长个心眼,别看皇上年轻,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吴楷拱手:“孩儿明白,就说丞相私拿兵器这事来说,皇上判得很公道,若往重了判,也可扣卫家一个私养死士,居心不良之罪。”
吴老三吴栩挑眉轻笑,“大哥你和爹还是小瞧了皇上。”
吴太尉丝毫不生气,老三在兵部任职,看似大老粗,心思比其余两个儿子都细腻。
回想起皇上最近提拔的新人,其中就有妻子娘家忠勇侯府的人。
他眉头微皱:“老三你的意思是皇上意在打压老臣,扶持新贵?”
“这只是一方面,咱们以后小心谨慎就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尤其是父亲,若皇上有意钦点谁为丞相,父亲定要全力支持,以示忠心。”
吴太尉心领神会,“为父明白,只要对皇上忠心,皇上必然不会剑指吴家。”
“卫氏家眷没有流放,遣散是必然的,若卫氏家眷有姑娘流落至风月场所,你们不得去染指。”吴老夫人说这话时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神情。
吴太尉转头把目光对着三个儿子,厉声道:“你们祖母的训话记住了吗?”
吴楷:“……”
吴霖:“……”
吴栩机智地快速瞅了两位哥哥一眼,“祖母放心,孙儿会把大哥二哥看着,绝不做那落井下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