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张刀前辈是否也有追随四皇子之意?”
苏秉成问韩星羽。
韩星羽考虑了一下,说道:
“尚不明确。”
苏秉成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相信韩星羽的这个回答,继续问道:
“为何?张刀前辈对四皇子可是有救命之恩,若趁此良机,与四皇子交好,水到渠成,未来绝对可期啊,张刀前辈有何顾虑?”
韩星羽小酌了一口酒,玩味地说道:
“虽然老夫第一次来人皇城,未曾入过那人皇宫,但地方的家族之中尚有人为族长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这皇宫之内,真的安稳吗?”
随后,韩星羽又饶有深意地问苏秉成:
“妖王黑翎袭击四皇子,是巧合吗?”
苏秉成闻言,身子一顿,抬起的手里举着的酒杯也霎时停滞在了空中,整个屋子瞬间静谧了。
两息过后,苏秉成缓缓放下酒杯,轻声道:
“张刀前辈认为四皇子遇袭是一场宫斗?认为皇宫内部并不平静?皇子们也在争名逐利,互相迫害?”
韩星羽笑了笑:
“这只是老夫的猜测而已,毕竟人皇子嗣可不只有四皇子一人,四皇子今日得宠,并不代表明日也依旧会被人皇宠爱,若是三长老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四皇子身上,若四皇子又突然失势,苏家怕是要遭受牵连咯。”
苏秉成突然起身,朝韩星羽拱手,敬佩地说道:
“还是前辈考虑周到。”
又有些激动和不舍地开口问韩星羽:
“可是我等能认识皇室中人已是不易,若错过此等机缘,未来恐怕再无机会,烦请张刀前辈指点,我该如何去做,才能抓住机缘,还不至于在出现那种可能的时候连累苏家?”
韩星羽见苏秉成有些激动,伸手示意苏秉成稍安勿躁,然后再给自己的杯中斟入酒水,细细品着,并没有马上回答。
苏秉成原来尊敬韩星羽,是因为韩星羽有灭杀金丹境妖王的实力,而如今,他对韩星羽的敬意更深,则是因为韩星羽说了一些他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又是确实存在的。
在苏秉成看来,韩星羽的心思也比自己更加玲珑,绝非泛泛之辈。
又慢饮完了杯中酒,韩星羽才回道:
“想承其利,就要有与其同受其殃的觉悟,有得必会有失,有些问题是避免不了的。”
韩星羽回话之后,苏秉成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不少,像是遭受了某种打击,更像是在心中权衡起了利弊。
就在苏秉成神色黯淡之际,韩星羽笑了笑,继续道:
“所以要承情,而不是承利,有利的往来不一定有情,而有情的来往多会有利。”
苏秉成听到韩星羽如此一说,像是又看到了希望,朝韩星羽问:
“前辈之言究竟何意?”
韩星羽细致解释道:
“也就是说不一定非要效忠和攀附四皇子,也没必要明确成为四皇子的势下之人,只要与四皇子保持好互相之间的情义,礼尚往来便可,如此一来,也算是与皇室之人有了关系,却又不会被当成附庸,日后若真出了问题,受牵连的可能性也会很小。”
苏秉成是霸城苏家的三长老,还是合体境后阶的强者,自然不是蠢人,韩星羽刚解释完,他马上就理解了韩星羽言语中的深意,先敬了韩星羽一杯酒,才回道:
“谢张刀前辈指教,如今我才明白张刀前辈为何没有追随攀附四皇子的意图,原来张刀前辈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反倒是我一时激动,没能领会前辈的深意,我敬前辈一杯。”
深意?韩星羽()
哪有什么深意,他不过是知道云莲的真实身份罢了,一个皇室护卫而已,有何必要刻意攀附?
而且韩星羽之所以与苏秉成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在吸引苏秉成的注意,拖延时间,好给已经潜行出湘云酒楼的云莲创造机会,让云莲出去打探真正四皇子的消息。
这也是韩星羽和云莲早在进入到人皇城之前就已经商量过的事情,韩星羽现在故作姿态,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胡乱分析着利弊,倒是把满心攀附皇室的苏秉成给彻底忽悠住了,让苏秉成无暇顾及隔壁的房间。
就在韩星羽不停忽悠着苏秉成之时,云莲已经赶到了人皇城外城的一处府衙地,那处府衙与湘云酒楼相距不远,平日里负责管理包括湘云酒楼在内的一片地区,以及维护着那片区域的治安。
云莲身轻如燕,悄然飞进了府衙之中,又闯进到了府衙内府的一处卧房外,轻车熟路地破解了卧房四周设下的禁制,强行进到了卧房里面,一把扣住了在卧房里熟睡之人的脖子。
被人扣住了脖子,熟睡之人瞬间惊醒,使劲挣扎了起来,不过当那人睁开眼睛,看到抓着他脖子的人是云莲之后,竟不再反抗,像是认命了一般,平躺在床上,摊开双臂,再次闭上了眼睛。
云莲见床上的人不再挣扎,也就松开了手,站回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