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我没找到特多纳拉杜的下落,只好问问城里的新闻。两一个长得像红色土豆的冒险者告诉了我许多消息ꓹ还请我喝番茄汁。”
“他……挺有品味。”尤利尔绞尽脑汁,才想到一句文雅的评价。
“那当然ꓹ死人可没法享用果汁。这家伙自称是活下来的幸运儿之一。”
尤利尔停下脚步,“似乎我们也运气不错。他是向每个过路人宣传ꓹ还是专挑感兴趣的人倾诉呢?”
“问我的话,他应该属于后者罢。所以我出门就变成元素态ꓹ还在集市转了一圈。”西塔干起这些事情倒很熟练,他毕竟是冒险者。“要是这样他还能跟上来,到多尔顿的影子里也不可能了。我们很安全。”
“我想去找他。”
“好吧,一会儿我带路。探索这片该死的废墟还得花一段时间。老实说,我不认为这里能有什么东西。”
也许他没错。尤利尔决定探索黑巫师的房屋废墟的唯一理由是十字骑士来过这儿。虽然坊间传言此地主人是自作自受,但仍存在夜莺揭发的可能。不是特多纳拉杜也是他的同行。教会的鹰犬嗅探到黑巫术的味道,于是拇指巷才发生了可怕的爆炸。毕竟,火焰几乎能够掩盖一切痕迹,学徒和约克焚烧奥尔松庄园的尸体时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神秘会记录在秩序中。”尤利尔告诉约克,“出色的占星师能顺着线索找到根源……当然,我还不行。不过表面的信息很容易辨认:十字骑士利用神术清洗了废墟,为了让后来的探索者一无所获。”
“没价值的信息。黑巫师本来就是学派的仇敌,教会派神官来净化也不奇怪。莫尼安托罗斯人通常会把黑巫师和无名者混为一谈,并列进等待肃清的队伍。结果在伊士曼,谣言的散播者如愿以偿了。”
“这么说,黑巫师也得到了恶魔的待遇。”
“正是如此。”一阵微风卷起灰烬,把轻飘飘的渣滓抛在巷子外。约克跨过一截鬼手般的断木,它伸出食指,指向角落里雕塑被烧融的面孔。“反正在凡人眼里,他们都不是好人。噢,凡人自己也不是。我知道,比起看见仇人更糟的是看见同行。恐怕只有十字骑士分得清,但又没那个必要。学派巫师可不会放弃即将诞生的爆炸出门收拾对头的,他们把任务全部交付给盖亚教会。去那儿瞧瞧?好像还有东西。”
“进一步考虑,在莫尼安托罗斯,无名者也可能被视为黑巫师。”尤利尔停住了。“它本来是洗手池。”他吃惊地发现。
“毫无疑问,嘴巴用来喷水。这玩意是个人头像。咦?或者鸟头?”
“戴鸟嘴面具的人。”尤利尔谨慎地隔着护手碰触石像,长长的鸟喙成了根坑洼的棍子。“这代表医师,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我能提供回答问题的人。睿智的格森先生,你睡醒了?”
『医院里会安置类似的洗手池,以便医师使用。这里要么曾是医院,要么住过一个医师』
“黑巫师需要医师吗?他们怎么不把自己变成巫术傀儡呢?”约克开了个玩笑。
“傀儡是活死人。”尤利尔没笑,黑巫师在骑士海湾大肆破坏,主力就是***()
纵的傀儡。大多数神秘生物都不喜欢亲自上战场,他们卑鄙地驱使他人,而自己毫发无损。某种意义上,神秘领域的贵族们与凡人的贵族没区别。他抽回手,“确实没什么好看得。约克?麻烦你带路,我们去找那个幸运儿。”
“要通知多尔顿吗?”
“我已经通知他了。”『低语之种』是他获得的最有价值的魔法之一,来自神秘职业园丁。很少有神秘生物就职,因为三色堇足以代替他们,凡人园丁也比神秘者更便宜。最关键的是,这个魔法的距离相当有限。现在多尔顿和老主教戴比特就在城外,他们也必须转移位置,以保证双方处于通讯范围内。
“尤利尔,你会付账给那家伙吗?”
“可能罢。”我已经付过了。
约克没多问,哪怕他看起来满腹疑惑。通过他接触对方很危险,但尤利尔也不能确定。或许那只是教会的鱼饵,用来钓取黑巫师的同伴……反正没差,我既要找特多纳拉杜,又得确认微光领主安利尼的动向。只有最愚蠢的制定者才会认为自己的计划对身处其外的事物毫无影响,他必须考虑周全,因此不能通过『灵视』窥探。
尤利尔很快看见了一个冒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