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其他人干的。”修女现在有问必答,一丝不苟。“他们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头长着狮鬃的神秘生物。”
命运女巫和雄狮。佩顿心想,还有一个人,多半是白之使。“继续说,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那个年轻人——尤利尔,他很熟悉教会。玛奈说他是盖亚派来的使者……他杀了巴恩撒修女,还问我罗玛的去向,我不清楚……他答应要找到那些孩子。”
佩顿没听过这名字。不过白之使确实很熟悉盖亚教会,神秘领域就没有他不熟悉的组织。这位高塔统领算得上当之无愧的空境领袖,在亡灵之灾后,他让所有神秘支点都对外交有了全新的定义。
在占星师为主导的高塔,隐瞒姓名再正常不过。佩顿就从不知道白之使透露过自己的真名。但时间不对,那时候白之使应该雾之城圣卡洛斯处理叛乱才对,这个情报的真实性毋庸置疑。“这个尤利尔与其他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她迷茫地说。由于他们在门前问答持续的时间过长,已经有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总主教一步跨入女神的圣所,关闭大门。“不过,我看他们都有一模一样的指环。”
“一模一样?”他抓住这个特征。
“只有大小不同。”
克洛伊塔的夜语戒指只属于命运议会的成员,但这还不够。根据信件,佩顿心中倾向于另有其人。也许我只是不希望真的是他。“你知道他是恶魔猎手吗?”
“不。”修女快速回答。
真的不是……他满怀庆幸地在心底赞美盖亚。白之使成天将恶魔猎手的标志佩戴在身上,只有瞎子才不认得。克洛伊塔的每位空境阁下他都一清二楚,那个年轻人多半是外交部的新人。他忽然想起夜莺信件中提到的某件事。原来是他,佩顿明白了。
在空境和导师的光芒遮掩下,尤利尔似乎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这几乎让佩顿忽略了他。但高塔统领不大可能对修道院里的小龌龊感兴趣,更别说雄狮和命运女巫了,他们会尽全力了解罗玛的去()
向,却不会给一个弄丢儿子的母亲任何承诺。一定是他,佩顿心想,才会让白之使投以关注。都是夏妮亚·拉文纳斯的错,否则我的消息何至于如此闭塞!
我本可以由他这座桥梁而获得白之使的支持,总主教不禁有些后悔。成为占星师的走狗也好过被寂静学派的巫师玷污信仰。伊士曼作为高塔属国,是完全有借口披上苍穹之塔的旗帜的。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穿过忏悔室步入后院,环视着破旧的阁楼和静默无声的漆黑石碑。女人们面带笑容晾晒着衣服,小礼堂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忧郁地对圣像祈祷。由于修女在身后亦步亦趋,没人打扰他们。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德蕾娅。”她回答。
此刻是正午时分,太阳炽烈温暖,金色的光芒穿透褶皱里的阴影。他摘下斗篷,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愿女神眷顾你,德蕾娅修女,你有最纯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