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第一间教堂落脚,矮胖的安德伦神父热情地接待了教会的来客。不过当艾科尼说明来意时,神父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让我想想。”他眉头紧皱,低头堆出个双下巴。“我们的真言魔药储量不少,神职者也能随时开始制作,但……你瞧,教士的人数也很多。”
“如果不能迅速找出叛徒,我们就会打草惊蛇,让孩子们有危险。”
“暂时还不能确定叛徒真的存在,骑士们。”安德伦神父提醒。
“我们没必要说谎。”尤利尔说。
“这我也清楚。比起供应整所教堂的人,两支魔药我还是匀得出来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你们最好想出其他不那么浪费的办法。”他最终表示,“在你们商量出结果以前,不会有其他人得知我们的对话。请务必放心。”
艾科尼盯着神父:“是的,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毋庸置疑。我们明天一早就会给您答复,安德伦神父,决不会让您等太久。”尤利尔赶紧打圆场,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艾科尼会独来独往了。没办法,不是每个盖亚的骑士都有誓约之卷的。艾科尼的怀疑他同样想过,只不过他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口。
神父做得比他更好,学徒没见到他的愤怒。“我们有共同的信仰,骑士。除了真言魔药,还有其他的东西维系着我们。算了,谁让教会出了这桩事呢?我们都罪有应得。”忧虑和自责浮现在他的宽脸上,神父悲叹一声。“我真希望自己能有理由不相信你们的话。”
出租的房间依然是相同的摆设,不过银顶城的床铺要比他遇见艾科尼的那座小镇的更干净。尤利尔腰酸背痛,好像刚刚上完一节训练课。“你不该那么说,艾科尼。”
“噢,我得确定他站在我们这边。像格莫那样的垃圾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个。”
“几句话可证明不了什么。安德伦神父在银顶城的时间可比你我都多,他想传递消息不可能让你知道。”
“只要有人跑了,就是他的责任。”
“你以为他不知道么?就算安德伦真的是叛徒之一,他也决不会这么做。他需要弄明白我们的手段再做打算。”
“我认为他在敷衍。你是不是也这么看,尤利尔?”
“认为?我肯定他在推脱。”尤利尔不假思索地说,“想想看,没有哪间教堂能保证内部人员没干过一件坏事……不论严重与否。将它们摆到桌面上处理,得到的肯定不是什么荣耀的功劳,反而是耻辱。我们不受欢迎。”他一眼就看出安德伦神父笑容下的勉强。“银顶城是()
海湾的属城,我们不能大张旗鼓。”
“可这是在教会内部!”艾科尼不这么想,“我们关上门,就能不走漏任何风声,与海湾有什么关系?要是安德伦神父连这点风险都不肯担……”
“没人愿意平白去担风险。”尤利尔指出。
“恐怕是不想得罪人。”
“我想我能理解他,安德伦神父又不是盖亚。”他不想再评判神父的人品。“不用魔药,你还有什么点子?这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办法他不支持。”也许艾科尼自己也想得到。他在抵达银顶城前就意识到了,才会寻求尤利尔的手段。“这里有很多神秘生物,也不可能硬来。”
这时罗玛从床上探出脑袋:“那你就别指望他了,我们就是这么干的。要是你没去找那个胖神父,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叛徒。”
艾科尼扬起眉毛:“潜入后院?”
“这种交易是有据可查的。”尤利尔说,“收据单会夹在某本教典与其他的杂物账单混杂,不容易被发现。当然,他们会将教典妥善保管。”他忽然感到一阵疲倦袭来。“比起魔药,安德伦神父八成会允许我们查看教会的账单。先这么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