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行者傀儡,”尤利尔如实回答,“会爆炸的那种。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它。说实在的,我的魔法能挡住箭矢,但对最后的冲击波毫无作用。我想它或许不是为了案子它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如果你没来,十字军就会发现我留下的踪迹。”
“命运***刚解散。”使者认可了他的猜想。尤利尔感到自己还是有机会解释清楚的。然而一阵脚步声开始逼近院门,伴随着神术的金色屏障向内延伸。
“我们得先离开这里。”他催促。
法则之线混乱,不建议通过矩梯移动索伦的话教尤利尔僵住了。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使者说。“你们计划怎么离开来着”
“呃,用神术。不过外面到处是神官,最好还是别冒险。”尤利尔欲言又止。
你想怎么办
怎么又问我尤利尔只想哀嚎,可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都是他大意的后果。学徒宁愿自己身上的魔法没被触发,这样总好过把乔伊拖下水。该死的,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我们可以先躲起来。”他下定了决心,“跟我来。”情况还没到最糟的地步,起码他还知道哪里能暂时躲过十字军的搜查。
“那家伙去治安局自首,于是阿加莎波洛小姐断定案子与教会有关。我们计划潜入教会找证据。”
“她计划把你卖给盖亚教会。”使者一针见血地指出。
“所以我也把她拉进来了。现在他们应该正好从神术基盘附近撤离,要不了多久,侦测就会恢复正常。”学徒本来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结果牵扯到了伤口,立刻哎呦一声。
“安静。”使者警告,“这里看上去不怎么隔音。”
他们正在一处黑暗的密室中,头顶簌簌落下土灰。许多拇指大小的蘑菇从夹缝间冒出来,跟苔藓一起填满石头的空隙。百合的球根暴露在湿气里,绿莹莹地在四周闪烁。
教堂里自然没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哪怕他幼时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也不可能比十字军和神职者更熟悉地形。然而,虽然没有密室能避开建造者的目光,但他们不会搜查每一间屋子尤其是院子后的安息之地。大多数死者的躯体被黑骑士破坏,尤利尔便只需藏在完好的墓室里。
阁楼里的主教身披红袍,显然是布鲁姆诺特分教会的管理者。他死在了职位上,就意味着没有人敢冒着亵渎的罪行搜索墓园。尤利尔不知道女神是会称赞他的果断,还是诅咒他惊扰亡魂的罪行。是黑骑士,他的到来搅乱了一切。我们本该悄无声息地完成任务,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直到现在,尤利尔才意识到这次行动必然失败的原因。主教呆在阁楼里,他的神术便只是班门弄斧。也许誓约之卷能替他遮掩过去,但说到底,还是他太过想当然了。是旧时记忆误导了他:表世界当然是没有神术基盘的,盖亚的主教也必然会停留在教堂。但在诺克斯女神才知道主教愿意呆在哪儿。威特克将黑骑士的到来擅自作为计划的一环,竟然巧合般弥补了这个漏洞。
你被风行者打伤了戒指写字时的咔咔声唤醒了他。
那种家伙不可能碰到我。在月之都和四叶城里,我见过比他厉害得多的敌人,并且战胜了他们。但在使者面前,尤利尔不能这么说。受到索伦的嘲笑总好过被乔伊得知无名者的事结果使者忽然抓住指环,让上面雕刻的符文挨个熄灭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暗示很明显了,甚至没把一边垂死的冈瑟放在眼里。“就算你背弃盖亚,祂也不会知道。”
“我不可能那么做。()
”学徒忍不住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说吧。”
他完全不明白乔伊到底是没听懂他的意思,还是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尤利尔瞥了一眼手中的教典,心知是再也瞒不过去了。“有恶魔来过。”
“那边的家伙”
“不止是他。”他果然发现了。尤利尔默默祈祷神会原谅自己的背叛。“一位空境亡灵生物,据说他来自结社,来自无星之夜。”
“神秘之尽。”乔伊重复。他肩铠上的血红七星仿若正在滴血。“他们是最隐秘的恶魔组织,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前。看来你的运气不错。”他的语气蕴含着别的东西,似乎不止是讥讽。“你的盖亚保佑。”
说得在理。尤利尔勒紧伤口,他的肩膀真的在滴血。“这些东西我还是首次听闻。”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以为无名者都是纽厄尔那样的疯子,但他们看上去并不容易与正常人区分。”
“我跟你说过,无名者是特别的神秘生物。他们原本独自游荡在诺克斯,直到某一天抱成了团寻求庇护。这样的无名者组织就是结社。”乔伊回答,“单个的无名者就很棘手了例如四叶城那个疯子成群结队更是麻烦。这些家伙最开始还能相安无事,但直到恶魔侵蚀了他们的灵魂,结社就会在大地上引发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