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老夫徒儿!”长袍老怪沉声喝道。
“你们怎么不打了?继续啊。”金禅料到司马空不敢上来抢人,就很有恃无恐。
司马空老脸阴沉:“老夫再说一遍,放了老夫徒儿!”
金禅冷笑道:“我若不放呢?”
“老夫便杀了你!”
“杀我?你配吗?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要是敢靠近我,我随时可以杀了你的徒弟,我说到做到。”
司马空确实不敢轻易出手,以免来不及救出大弟子。
况且白眉头陀就在一旁,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白眉头陀多半会阻止,救出大弟子的希望更渺茫了。
“你有什么要求?”司马()
空无奈之下,不得不退让一步。
“我要你赶走伏牛派的人。”
“老夫与马掌门交情匪浅,不可能跟马掌门大打出手,更不可能反目成仇,小子,你打错算盘了!”
言下之意,在这件事上,哪怕金禅用钱一江当作要挟,他都不会听金禅的,。
马志奇还要借助于司马空,跟着说道:“司马前辈,你如此看得起晚辈,晚辈又岂能让你失望?我伏牛派自当全力以赴。”
金禅哈哈一笑,说道:“马志奇,你伏牛派的人都跑光了,你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吓唬我?”
“是吗?”马志奇半信半疑。
孙建生则是满脸不信:“小子,你知道我伏牛派来了多少人吗?”
“也就三百多个吧。”金禅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说的是三十个,甚至是三个。
“你小子既然知道……咦,不对,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伏牛派的弟子一个都没有攻进来?王志义,你出去瞧瞧!”
“是,孙师叔。”一个九品初成老者说完,待要飞身而去。
马志奇陡然喝道:“王师弟,先别出去。”
“是,掌门。”
从辈分上来说,孙建生是王志义的师叔,王志义得听令。
可马志奇不但是王志义的师兄,还是伏牛派掌门,当两人意见相左时,王志义自然要听马志奇的。
“掌门,为什么?”孙建生不解马志奇的所作所为。
“孙师叔,如果我伏牛派的弟子全都跑光了,谁出去都没用。”
“可是……”
“此时此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孙师叔,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孙建生恍然大悟:“原来掌门是担心……”
马志奇皱眉道:“我不是担心,只是觉得没必要。”
“掌门说的极是。”
“孙师叔、王师弟、况师弟、冯师弟,我伏牛派不来嵩山便罢了,一旦来了,哪能空手而回?”马志奇原本可以走人,但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决定赌一赌,“司马前辈为了帮我伏牛派,连他的大弟子都可以不顾,我又岂能不投桃报李?从现在开始,司马前辈就是我的伯父,你们都要听他的,谁若不听,形同叛徒!”
听了这话,马志奇的三个师弟,分别叫王志义、况志友、冯志伦,向来把马志奇的话当作圣旨一般,齐声道:“谨遵掌门之命。”
孙建生迟疑了一下,才也说道:“谨遵掌门之命。”
钱一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由急了:“师父,弟子追随你老数十年,还请你老……”
“住口!”
司马空知道马志奇是在利用自己,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马志奇,容不得人破坏。
“我多次提醒过你,武林中藏龙卧虎,越是不像高手的人往往都是高手,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以你的修为,若非太过轻敌,就算是九品圆满,也不可能一招将你制住。”
“如果这小子敢杀你,我会为你报仇。”
“再敢多说,我先毙了你!”
钱一江本来还想哀求,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
葛松涛知道师父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只当视而不见。
至于那四个灰衣老者,并非钱一江的师兄弟,而是司马空二十多年前收服的江湖高手,更不可能为钱一江说话。
这时,金禅说道:“司马空,伏牛派为什么来这里,多少有点借口,你为什么来?总不会跟马志奇的兄弟一样……”
“老夫与了凡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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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应该是了凡的传人吧?”
“了凡神僧是我师父。”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实力不凡,能擒下老夫大弟子。”
“过奖了,不过我师父早已圆寂,就算你与他有过节,也该结束了。”
“结束?哼,说的轻巧。”司马空目泛寒光,“当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抢走老夫必得之物,害得老夫受伤十余年,以老夫的武学天赋,活到至今,就算达不到超凡境大成,也早该提升到超凡境小成了。”
金禅笑道:“我师父是个老实人,怎么会抢你的东西?你少污蔑我师父。”
“老实人?天下还有比他更狡诈的和尚吗?”
“我师父都死了,你说什么都行。”
“他活着的时候,老夫不敢来嵩山,因为老夫知道他得了那个东西后,天下能与他匹敌的人本就极少……”
“究竟是什么东西?”
“骨佛舍利。”
金禅愣了愣:“什么骨佛舍利?”
“七十年前,老夫听说熊耳山有宝物,便去寻宝,结果真让老夫找到了宝物,却是几百年前一位神僧留下来的舍利子。”
“只因那位神僧号称【骨佛】,坐化前得了果位,所以那舍利子就被叫做【骨佛舍利】。”
“老夫为了得到【骨佛舍利】,不惜打死几十个高手,最后你师父跑了出来,趁老夫不备,抢走【骨佛舍利】。”
“老夫一怒之下,狂追三百里,与他对了一掌。”
“本来以老夫实力,不会弱于他,但老夫此前消耗过大,与他对掌后,导致真气出了问题。”
“你师父了凡,那个老秃驴,还假惺惺说要帮老夫疗伤。”
“老夫岂会上当?”
司马空说的这件事,此前从未对人提起过,就连他的两个徒弟,也不知道。
所以当他说完后,钱一江和葛松涛也有些意外。
“原来如此。”金禅说道,“那【骨佛舍利】又不是你的,人人都可以拿,我师父拿走它,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问题,不过老夫找他报仇,也没问题吧?”
“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尽管找我师父报仇便是。”
“哼,你师父已经死了,老夫到哪里找他报仇?”
“那是你的事。”
“你是他的徒弟,老夫找不到他,就找你。”
“行。”金禅点头,“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会杀人。你少说也有一百岁了吧?不怕死的话,尽管跟我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