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伏牛派的有人仇?”金禅问道。
“小师叔,你有所不知,十一年前,我下山办事,途经某地,因多管闲事,与伏牛派的人起了冲突,后来还打败了伏牛派的一位副掌门。”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事,伏牛派的人今天跑来找你算账?”
“我少林派与伏牛派从无来往,如果不是因为我打败了伏牛派的那位副掌门,伏牛派的人想来也不会大张旗鼓……”
“等等。”金禅本就觉得此事可疑,不等无嗔继续说下去,立刻打断,“听你的口气,伏牛派的人来了不少,究竟来了几个?”
无嗔苦笑道:“何止几个,几十个都不止,少说三百个。”
“三百个?”金禅瞪大眼睛,“就因为找你算账,便来了三百个人,无嗔,你也太有面子啦。”
“小师叔,你的意思?”无嗔听出金禅话中有话,登时也起了疑心。
“我问你,你打败的那个副掌门,修为有多高?”
“十一年前,我的修为是八品小成,他的修为应该是八品初成。”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他叫马坤,比我大二十岁左右。”
闻言,金禅不由笑了:“你今年五十六,比你大二十岁的话,拿他岂不是七十六?”
“差不多吧。”
“伏牛派的副掌门这门弱?”
“这个……我也不清楚。”无嗔搔搔头皮,“我只知道我不但打败了他,还打伤了伏牛派的一些弟子,后来我见伏牛派人多势众,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赶紧跑了。”
“我返回嵩山后,不敢隐瞒此事,如实上报无通师兄。”
“本来无通师兄认为我做的事属于行侠仗义,即便与人打架,也不算什么大过。”
“但戒会师叔身为戒律院长老,说我触犯少林戒律,叫我去忏悔堂面壁思过,还把我的罗汉堂首座之位撤了。”
金禅听完后,心念一转,笑道:“你与伏牛派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打起来的?”
无嗔待要全盘托出。
正在这时,无心来到远处,站在脚步:“禀长老,伏牛派的人说要见护法,如果护法不出去见他们,他们便要攻入本派。”
金禅微微一哼:“岂有此理,我少林派又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走,我们去会一会伏牛派的人。”
无嗔眼见金禅貌似“生气”,就知道小师叔要亲自跟伏牛派的人交涉,且有可能会大打出手,本来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好咽了下去。
过了半刻。
除了无嗔和无心,跟着金禅一块出寺的另有三人,分别是无仁、无生、无灭。
在此之前,无欲、无求、无形、无影四人已在山门外与伏牛派三百多人“对峙”着,明知挡不住也要摆出拦阻姿态。
而看到金禅来了,无欲、无求、无形、无影赶紧迎上,接着便与无心、无仁、无生、无灭一起站在金禅和无嗔身后。
金禅目光一扫,发现伏牛派不但人多势众,而且七、八品高手加起来不少于四十个,其中三个有可能还是九品。
反观己方,加上自己和无嗔在内,总共也就十人。
虽说无心、无仁等八人的修为已是七品,算得上三流高手,但真要混战起来,伏牛派人数太多,自己与无嗔再厉害,恐怕也照顾不过来。
自己好不容易为少林派收了十七个武学天赋奇高的弟子,怎么能让他们陨落?
少一个都不行!
“无嗔,你果然没死!”这时,一位修为八品大成,站位居前的老者喝道,“十年不见,你的样子倒是一点()
没变。”
无嗔等了一下,不见金禅吭声,似在琢磨什么,就开口回应:“马副掌门,你过奖了。”
“谁在夸你?”那老者名叫马坤,乃伏牛派掌门马志奇的大哥,“你好大胆子,竟敢劫走老夫爱妾,还不快把人还给老夫!”
“马副掌门,当年你强抢民女,贫僧……”
“谁跟你说当年的事?老夫说的是两个月前的事。”
“两个月前的事?贫僧已有多年不出山,到哪里去抢马副掌门的爱妾?”
“哼!当年你便干过抢走老夫爱妾的事……”
“马副掌门,你把话说清楚,当年是你逼迫一女子做你贴房,贫僧实在看不下去,才会与你发生冲突。”
无嗔以前嫉恶如仇,性烈如火,得知某女子被马坤逼做三房,一时义愤,就跟伏牛派的人打起来。
从这点来说,他当年所做的事,确实属于行侠仗义。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马坤又扯回到当前,“老夫爱妾年芳十八,貌美如花,你这个yin僧……”
“等等。”金禅终于发话了,“你这老头有多少爱妾?”
“你小子是谁?”
伏牛派的人都看不出金禅虚实,只觉得金禅样子颇为出众,身上并无高手气质,倒像是个不懂武功之人。
“我是无嗔的舅舅。”
此话一出,别说伏牛派的人,就连无嗔等人,都愣了一下。
“你小子放屁。”马坤不信,“你也就十七八岁,甚至都不到,怎么可能是无嗔的舅舅?”
金禅笑道:“你都八十多了,居然还有十八岁的爱妾,岂不是更稀奇?”
“放屁!老夫今年七十五,哪有八十多?”
“这么说,你是老牛吃嫩草啦。”
马坤没听出金禅话中有话,大声道:“老夫有的是钱,你管老夫是不是老牛吃嫩草。”
“这么说,有钱就是大爷啦。”
“有钱本来就是大爷……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夫没空跟你废话。”
“我是无嗔的舅舅。”金禅强调般说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他抢了你的爱妾,纯属子虚乌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
“那我问你,你亲眼见到无嗔抢了你的爱妾?”
“老夫虽未亲眼见到,但我伏牛派的弟子见过。”
金禅听了这话,于是问道:“无嗔,你到底有没有抢人家的爱妾?”
无嗔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好。”金禅转向马坤,“你听到了,无嗔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马坤微微一怔,旋即怒道:“小子,你把老夫当傻瓜吗?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们说,有是没有?”
无心、无仁等人会意,齐声道:“没有。”
“你听到了,这么多人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马坤从未遇到过金禅这样的人,一时又气又笑:“如果人多就有道理,那我伏牛派三百多人,若说有,那就是有了?”
“你伏牛派人再多,在我看来,一百个不如我们一个。”
听了这话,位于马坤边上,年纪比马坤稍微小一些,修为却已是九品小成的一位老者,名叫吴志波,实在忍不住了:“小子,你当真是无嗔的舅舅?”
“如假包换。”
“好,既然你是无嗔的舅舅,无嗔劫走本派副掌门爱妾,你是他的长辈,就该为他所做的事负责。”
“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