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很了解,略有耳闻,如果大师想……”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金禅自有打算,话锋一转,“就算你立下过誓言,但中原那么大,藏龙卧虎,为什么不去别处,非要留恋嵩山?()
”
“小僧久闻少林寺乃武林圣地……”
“少林寺都名存实亡了。”
“这个……如果大师想赶小僧走的话,小僧自当遵命,绝不滞留片刻。”
“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呵呵。”金禅不信他没有说过谎,怪笑着,“看在你这几天颇为老实份上,我暂时不会赶你走,你听说过白眉头陀吗?”
“小僧曾听无心施主提起过那位老禅师,只是尚未见过。”
“你觉得你打得过他吗?”
“这个……应该打不过。”
“打不过就对了,他修为在你之上。”
波罗智微微惊讶:“原来那位老禅师深藏不露。”
这些天来,他虽然住在前院,但前院范围太大,加上白眉头陀没怎么出门,所以他真没碰到过。
只听金禅说道:“少林派有一位老僧说过,少林不养闲人,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不但不赶你走,有空之时,还会跟你切磋切磋。”
“大师请吩咐,小僧无不照办。”波罗智为了长久留在少林派,倒是愿意听金禅指挥。
“你知道白眉头陀为什么可以留下来吗?”
“不知道。”
“他答应做少林派护院。”
波罗智心头一动,问道:“莫非大师想让小僧做少林派护院?”
“正是。”
“小僧求之不得。”波罗智面露喜色。
“你先别高兴,你除了要做少林派护院外,还得干活。”
“小僧什么活都能干。”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金禅拍手,“你去登封县城给我抓一个人来。”
“抓谁?”
“县令。”
“……”
“怎么?你不敢啊。”
“不是不敢,而是……”波罗智眼珠一转,“既然大师要小僧去抓人,小僧这就去办,不知可有时限?”
“当然有,天黑之前,你必须把县令抓来,否则……”
“用不着,两个时辰内,小僧定把县令带来见大师。”
说完,波罗智大步而去。
不多时,金禅去了后院,没再回来。
而等波罗智带着面色苍白的登封县令来到少林寺外时,得了金禅吩咐的无形便出去问道:“大师,你带来的人是谁?”
波罗智愣了一下,说道:“登封县令。”
“大师怎么把县令大人请来了?”
“这个……”
“县令大人,你受惊了。”
闻言,登封县令哪里敢生气,反而赔笑:“不敢,不敢,上次的事,下官多有得罪,还请好汉见谅。”
“今天的事跟我们无关,大师,是不是?”
“是的。”波罗智知道自己上了金禅的当,却也不生气,“县令大人,你仔细瞧瞧,这个地方可有坏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是一处佛门圣地,怎么会有坏人?以后谁要是敢说这里有坏人,下官就当妖言惑众,抓起来打五十大板。”
“那么小僧请问,上次是谁妖言惑众呢?”
这个问题也是无形想问的,既然波罗智已问出口,无形乐得清闲。
“好像是一个江湖上的人。”
“好像?”
“就是江湖上的人。”登封县令为了脱身,不得不说实话,“那家伙武功高,连张县尉都不是她对手,她还说这里藏着……藏着大批珠宝,下()
官一时鬼迷心窍,就……就……”
“他长什么样子?”
“那家伙来去无踪,据张县尉说,她是个女子。”
女子?
波罗智和无形都愣了一下。
“下官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师和好汉明鉴。”
“那女子多大年纪?”
“不清楚,她一身黑衣,蒙着面,个子比普通女子高,跟下官差不多。”
“你后来见过她吗?”无形问。
“没有。”
“以后她若找你,你怎么应对?”
“下官……下官是朝廷命官,料她也不敢胡来。”
无形笑道:“这倒也是,那女贼胆子再大,也不敢杀朝廷命官,县令大人,你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登封县令想了想,道:“有一件事,下官不知该不该说。”
“你若不想说,那就不说,没什么该不该。”
“是这样的,前天夜里,下官正要就寝时,内衙忽然来了一个蒙面男子,警告下官不得再派人踏入嵩山半步,否则他便要拿走官印,下官早就知道嵩山藏龙卧虎,所以就算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造次,还请好汉明察。”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无形也不知道那个蒙面男子是不是“长老”假扮的,就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县令大人,你乃一县之长,做好本职就行,没必要掺和江湖中事,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好汉说得太对了。”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记得以后做个好官。”
“是是是。”
登封县令抹抹额头,明明是腊月天,却有汗。
未几,登封县令回转,讪讪一笑:“大师,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你神通广大,不如把下官带回去吧?”
“行啊。”
波罗智知道他不懂武功,真要让他一个人离开,别说认不得路,就算认识,走到明天早上也未必回到登封县城,就跟来时一样带他离开。
当晚。
波罗智并未返回少林,而是在登封县衙住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下午。
波罗智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六七十斤重,全是年货,回来后交给无心处理,从此便跟白眉头陀一样,也算是少林派“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