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这么一说话,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他。只不过他们都还不知道徐怀谷的名字,只是以为他是太子殿下带来的朋友,因此没怎么搭理罢了。
那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燕重楼眼睛一瞅,问他道:“这位徐小哥,请问你的全名是什么?”
徐怀谷刚想说话,楚文泽却热情地抢先一步,替他说道:“这位是徐怀谷徐剑仙,是我在扶摇宗里认识的,好不容易才将他请来了我们这茶会。哈哈,为此我可还煞费了一番苦心呢。”
燕重楼眯起那一双小眼睛,捋了捋小胡子,蹙眉沉思道:“徐怀谷……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啊,听太子的口气,此人好像架子还很大。不管如何,先不要得罪他。”
于是他做出恍然大悟状,笑眯眯地说道:“啊,原来是徐怀谷徐剑仙,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少年俊杰,名不虚传啊。”
徐怀谷立马谦逊地回道:“燕少爷哪里的话?我担不起这剑仙之名。要说剑仙,在场的还有吴群吴剑仙,哪里轮得到我?实在是燕少爷谬赞了。”
有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头子瞪大了眼睛,惊奇道:“你就是徐怀谷,那个紫霞宗道会上要杀樊萱的人?”
徐怀谷看向那老头子,只见他长得慈眉善目,面容和蔼,颇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他之前一直没说话,只是在安安静静地喝茶,所以徐怀谷没怎么注意到他。
徐怀谷略微猜出几分他的身份,便笑着说道:“正是在下,让老先生见笑了。老先生可是范陈范前辈?”
范陈微微点了点头,和蔼地看着他,似乎颇为赏识。
而又有另外一名男子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我道你是谁,原来是那个在紫霞宗道会上出名的徐怀谷。只不过我可是记得你不仅要杀樊萱,而且和妖族相勾结,我没说错吧?”
勾结妖族?众人心里不免猛地一震。楚文泽一急,立马为他辩护说道:“这……吴供奉,道听途说之语,可不要乱说呀,恐怕毁了徐兄的清誉。”
吴群把头别向一边,很是不服气,说道:“是否确有其事,你问问他就知道。”
徐怀谷冷着脸道:“我徐某人要杀樊萱,是因为她杀了我的朋友,一命偿一命,自然该杀。至于我与妖族勾结,并无此事。我只是认识一位妖族的朋友,她救我一命,没什么不对的吧?试问我要是真的与妖族勾结,邓纸鸢会站在我这一边?谢卿云谢谷主会为我出剑?恐怕事情并没有吴供奉听说的那么简单。”
“我徐某人做事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求对得起天地良心,吴供奉想必是听信了流言。”
一番话如连珠炮一般,说得吴群哑口无言,楚文泽也附和道:“是啊吴供奉,想必是有人暗中嫉妒徐兄,才编出这些流言来。也不怪你,流言一事最难辨别防范了。”
楚文泽出口为他辩解,纵然是吴群也不好反驳了,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服,只得开始闷头喝茶。
范陈和善地对众人笑着,说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位徐道友别的事迹。在那紫霞宗道会的时候,紫霞宗的樊萱杀了一名参会的女子,正是徐道友的朋友。徐道友极讲道义,不顾紫霞宗给他的好处,硬要向那樊萱报仇。”
“那樊萱诸位可都是知道的,变异雷霆心湖,紫霞宗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可算得上是天纵奇才。可是我们徐道友也丝毫不弱,一手天生剑胎的心湖飞剑藏的死死的,要不是最后慕容狄不要脸地出手,樊萱必死无疑。而后之战,又引来了崔枯,邓纸鸢,还有一名妖族的大能,试问这样的战绩,在座的何人能做到?”
范陈加重了语气,赏识地说道:“所以就算说徐道友是我们东扶摇洲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也未尝不可啊!”
郑符和林凉()
月听这么一解说,都惊奇地看向徐怀谷。燕九歌和燕重楼也是如此,尤其是楚秀杨,听到徐怀谷原来这么厉害,眼睛都快被她瞪出来了。看她那吃惊的模样,要不是这是正式的茶会,她都要跳起来拍桌子了。
顾三月也听懂了一些,只知道徐怀谷很厉害,厉害到当场的这些人没有谁敢对他小瞧一眼,因此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没跟错人呢。
徐怀谷被这么多人注视,还是不太习惯,讪讪地笑道:“诸位别光顾着看我,喝茶喝茶。如此好茶要是冷了,可就拂了燕姑娘的一片好意了。”
燕重楼见徐怀谷可以结交,此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顿时有了个主意。
如果能把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剑修拉拢到燕家来做供奉,自己拿到家主之位就更加稳重了。不过这茶会上还有燕九歌和燕若离在场,如果现在说出来,免不得要被他们阻挠,不妨等到茶会之后,找个时间和他细谈。
他都已经想好了,就算徐怀谷不愿意出力,只挂个空牌子当名头上的供奉也是极好的。不过是浪费些钱罢了,主要是自己得拿下这一份功劳,对于争取家主的位置很有助益。
燕重楼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嘿嘿一笑,觉得这次茶会并没有白来。而恰巧也在这时,徐怀谷看向了他,问他道:“请问这位可是燕重楼燕二少爷?我听太子说,不久后你有一艘前去飞鱼洲的渡船。恰好在下有急事,正要赶去飞鱼洲一趟。不知燕少爷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和顾姑娘借船前去飞鱼洲。”
燕重楼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这可是件大好事,连忙喜道:“原来徐仙长前去飞鱼洲有事。正如你所言,五日之后,我确实有一艘渡船前去飞鱼洲。既然徐仙长要去,我自然会为徐仙长和顾姑娘安排最好的上房。哈哈,这是在下的一些小小心意,还请徐仙长千万不要推辞。”
只不过是一间上房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其实徐怀谷自己花钱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上房向来比较难订。一般都是有些权势之人才,预先很久才能订得到的。不过这对于渡船的主人燕重楼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他很乐意做这么一桩顺水人情。
徐怀谷也不矫情,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道谢说:“那就劳烦燕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