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应道:“是。”
崔枯冷笑道:“而且,我们并不是完全拿徐怀谷没有办法。明面上的出手,自然不行,但是暗地里,我们可操纵的力量就多了去了。”
众人疑惑地看向崔枯,崔枯才继续说道:“传我命令,安排一些看客把此事传播出去,尤其是徐怀谷是天生剑胎,还有与白衣女子那妖族关系不浅,都可以大作文章。最好是找那些小野修,还有说书客,在修行界中传播出去,务必少与紫霞宗扯上关系。”
崔枯戏谑地笑道:“我看他在如此舆论之下,该如何在修行界立足?”
……
此时已是夜晚,扶摇宗一行人,包括邓纸鸢,都还留在紫霞宗的阁楼里,暂且不急着回宗门。
此次道会,紫霞宗四人之中有三人进了前二十,唯一没进的就是那在清风谷就被徐怀谷重伤的叶冷,这一切都还得怪那带队的陈长老。
殷子实把一路上的事情都如实禀报给邓纸鸢,邓纸鸢自然没给陈长老好脸色看,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毕竟那还是一位长老,仅仅因为一名弟子没有进前二十的事情而过多责怪的话,于情于理上都不太好。
其实邓纸鸢这一趟来的心情算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那徐怀谷竟然是世间罕见的天生剑胎,而自己早就与他结下善缘,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顺利地拜入邓纸鸢门下,成为扶摇宗的剑修。这是扶摇宗的一件天大好事,天生剑胎的实力,在五境之时其实还未完全体现,所以在不出心湖飞剑的情况下,他与殷子实的实力堪堪持平。但是若是到了今后,那多出来的一把心湖飞剑,还有飞剑的天生神通,可就是天生剑胎在对阵他人之时最大的依仗。
很简单的道理,若是七境的剑修与七境的天生剑胎出剑,那普通剑修只有一把飞剑
,天生剑胎却有两把,一把用来缠住对方飞剑,另一把就可以轻易取人性命。
但她也同样忧虑,就是为了那与白衣女子与徐怀谷的关系。白衣女子是妖,能拜入黑瞳门下,资质和来历绝不简单。与这种将来必然修为和地位都不低的()
大妖有了这说不清楚的纠葛,对于扶摇宗这等正道宗门而言,实在是风险太大。
邓纸鸢忧心忡忡,她害怕若是真收了徐怀谷做弟子,会像崔枯所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殷子实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徐怀谷此人很对他的胃口,是个可以结交之人,他能活着走出紫霞宗,殷子实由衷为此感到高兴。
就在这扶摇宗一行人相聚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殷子实上前打开门一看,外面是谢卿云和左丘寻。
谢卿云此行是专门为了邓纸鸢而来,她走到了邓纸鸢面前,行了一礼,说:“多谢邓大长老为我们清风谷徐怀谷出剑,此番情谊,我清风谷会谨记在心。”
邓纸鸢会意,笑道:“要说徐怀谷就徐怀谷,怎么就变成清风谷徐怀谷了?据说所知,他应该还没有加入清风谷吧?”
谢卿云笑道:“邓大长老有所不知,这孩子在清风谷的时候,用他那一柄心湖飞剑吃掉了清风谷祖传下来的剑石,从此之后,他的剑意中都会带有清风谷剑意的影子。虽未有名,却已有实,也能算半个清风谷的弟子。”
邓纸鸢觉得好笑,这就开始忙着拉扯香火情了,看来谢卿云也不是个厚道的主。
邓纸鸢说:“我看他吃你这一块剑石,你倒是乐意得很。”
谢卿云一笑置之,又问:“只不过他还尚在清风谷之时,我便看见他手里那一柄短剑,曾是邓大长老的佩剑,却不知邓大长老与他有何渊源?”
邓纸鸢随意道:“不过是在滨西那一战之时,就已经碰见了他。当时他还尚未跨入修行,我见他有意练剑,又合我眼缘,便传授给了他剑修法门和那一柄短剑。我还告诉他,若是他想要好好练剑,可以走来扶摇宗,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做我的弟子。”
那时徐怀谷尚还未展开羽翼,邓纸鸢就敢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令人费解。
谢卿云有些讶异,说:“原来如此,难怪邓大长老愿意千里迢迢赶过来,为徐怀谷出剑。”
谢卿云自知与徐怀谷这关系怕是抵不上邓纸鸢了,便赶紧换了个话题:“邓大长老可还记得明心玉簪一事?”
殷子实已经和邓纸鸢说过这玉簪,邓纸鸢自然是极乐意看到这情况的。只要余芹加入扶摇宗,徐怀谷在正道也有了牵挂,正好与那妖族女子相制衡。况且这对于扶摇宗而言,又是一桩不小的香火情。要知道余芹的母亲,也就是曾经帮助过扶摇宗的那一名中土女修,在修行界身份和地位都是极高。
邓纸鸢答道:“殷子实已经告诉过我了,余芹此时应该还在清风谷吧?”
谢卿云点头说:“是,那邓大长老有何打算,是准备把她带去扶摇宗?”
邓纸鸢摇头道:“不急,我还想再听听徐怀谷的想法。”
至此,谢卿云无话可说了,便坐到了一边,喝了几口茶水。
邓纸鸢有些怜悯地看向谢卿云身后的左丘寻,说:“苏涒,听说两年前新雨宗主死了。他一死,新雨宗没了主心骨,祖师堂的传承香火都要断了,你不回去看看吗?”
左丘寻冷笑一声,道:“前辈说笑。苏涒早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是左丘寻,与新雨宗素无瓜葛。”
邓纸鸢叹了口气,也坐下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