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和李思青还在继续往甬道深处走去,那甬道像是一条无底洞一般,二人走了不知多远,却也看不到尽头。
李思青还从未见过如此长的甬道,光是花费时间来挖开这么深的甬道,就算是修士,也得要上一年半载,所以这也更加坚定他想要一探究竟的信念。
就在两人往深处走去之时,这条甬道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一样,土石松动,四周隆隆作响。
徐怀谷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李思青则是前后四顾,气得一跺脚,骂道:“该死!被困地底也就算了,怎么还遇上这种事?要是洞塌了,任凭你是七八境的修士,在这么深的地方也只能死路一条啊!”
徐怀谷脸色铁青,似是也没考虑到洞会坍塌的情况,决绝说道:“李道友,这情况紧急,只怕是外边又出了什么变故。回头必是死路,不如一横心,我们继续往地底而去,究竟看看这里面有何玄机!”
李思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艰难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徐怀谷点头说道:“横竖都是死,不如往下探查一番,或许别有洞天。别再耽误时间,我们快走。”
二人便把脚步加快,往甬道更深处跑去。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终于看见甬道似乎到了尽头,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漆黑的小空间孤独立在甬道尽头。
此时那震颤已经过去,甬道并未塌陷,倒是终于让两人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依旧被困在这甬道中也不是个事,还是必须早日找到脱困之法。
徐怀谷谨慎地停下脚步,远远地打量那漆黑空间,有些犹豫该不该进去,而李思青也在他身边,努力地想要看清里面有何物。
李思青是五境修士,所以视力比起徐怀谷高了许多,他仔细看了一阵,有些狐疑地说:“我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却看不清楚,不过里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人的轮廓。”
徐怀谷被惊得额间渗出冷汗,有些不确定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地方竟然会有人在里面?”
李思青再看了几眼,点点头说:“看仔细了,确实是一个人的轮廓,而且是坐着的,一直没动,应该是死了。”
徐怀谷揣测道:“死在这甬道的最深处,莫非也是和我们一样误闯了进来,找不到出路?”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还能找到出路吗?李思青皱紧了眉,很不安。
徐怀谷决定道:“不管了,我们先上前去看看。”
他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见在这甬道的最尽头处有一个人倚着墙角席地盘腿而坐。他放慢了步伐,又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那人都没有动。
徐怀谷大着胆子走到了人影轮廓面前,仔细看去,发现是一名脸颊瘦削,胡子老长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一件道袍,此时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土灰,起码也得有几十年的光阴。那老人面色虽然苍白,但是胡须毛发都没有腐烂,只是皮肤都失了水分,显得干巴巴的,贴在骨头之上,倒是有些诡异。
李思青也跟了上来,瞧了一眼老人,眼神便变得困惑起来。
徐怀谷便问他为何,李思青蹙眉,说道:“这老人生前应该是一名有功德的道士,所以死后尚还能保持肉身不腐烂。不过这不是我所奇怪的点,他身上这一身道
袍我感觉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徐怀谷轻轻吹了一口气,把道袍面上的灰尘吹去,发现这是一件月白色面料袍子,上面绣有层层白云,好似海水波涛一般绵软,顺着道袍的纹路而下,看起来颇为自然,做工面料皆是不俗。
徐怀谷说:“可能是一家道家宗门()
里面的道袍,而那宗门现在依旧存在,你碰巧见过里面的人罢了。”
李思青点点头,神色有些焦急地往四周看去,说道:“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也不管他到底是哪一家宗门的人,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得找到办法出去才是。”
李思青便在这小空间之中寻找其他线索,徐怀谷则对这一名枯坐的老人更感兴趣,坐下来仔细观察着死去老人。
他还清楚记得在忘川秘境中,那座洞穴底部,在忘川河边看见的那一名枯坐之人。当时那枯坐之人身上还披了件法袍,而徐怀谷并未动那法袍。后来才知道,如果当时他先动的是那一件法袍,而不是那小玉片的话,那他当时就已经被那人的机关所杀了。所以当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了这位前辈的忌讳而招来杀身之祸。
观察许久过后,徐怀谷并未在这道士身上发现其他线索,便也不再去管他,也和李思青一起寻找这一座小空间之中是否有脱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