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雨中狂喜,张开干裂地嘴唇迫切地接着雨水,不知从哪里杀出来数千禁卫骑兵,高喊诛灭叛军。
经过九个月干旱磋磨的兵卒,哪能抵挡这些精力饱满的精兵。
再者,他们一开始发现对方是瞿国禁卫,第一时间并没有反抗,而是试图表明自己的身份,因而失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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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瞿国从无败绩的肖家军,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尽数死在这场终于等到的大雨里。
肖红帆收到消息赶来时,只看见满地残骸,还有被血染红的残破帅旗。
她举起写着“肖”字的大旗,眼里一片血红。
在瞿帝斥责她勾结反贼的圣旨传到西南军时,她便扛着那柄帅旗带领三万人直接反了。
从此没有瞿国肖家军,只有赤血军。
梦中记忆碎片飞快闪过。
师玄璎便是见惯了生死,亦不由唏嘘。
“将军,这个林子会不会太湿了,老了腿脚受不了吧?”亲卫问。
肖红帆被一道疤痕破坏的面容难得变得柔和:“水杉林后面有个极漂亮的山谷,你去过就知道了。如今想这些还为时过早,那个时机还不知何时才能来。”
一行人简单洗漱修整之后再次上马。
亲卫忍不住问:“什么时机啊?”
“天下太平。”肖红帆打马,声音淹没在急促的马蹄声中。
吴曹氏逼着她为女人争取利益,她不是没有做,只是做的没有那么激进。
圣上和一部分朝臣忌惮赤血军,她若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们退让,不过是一时之快罢了!
倘若她们始终不明白手握权利的重要性,依靠一两个人得来好处,也终将会随着那个人的失势而逝去。
待那时,不仅她们会全部被事后清算,甚至将会殃及天下无数女子,堵住她们所有的出路。
被逼迫之后的反弹有多凶猛,肖红帆都不敢想象。
一个人能救世吗?
不能,莫说她只是一介武将,便是她当上皇帝也只能挽救一时。
有时候,肖红帆站在御殿上,只有她孤零零一个女官,不免觉得“吾道甚孤”。
她在其他官员眼里是“异己”,在那些激进的妇人眼里亦是“叛徒”。
肖红帆眼里看到的,从来就不是那几个自愿放弃权利回去相夫教子的贵妇,而是天下女子,不,也不止女子……
梦中升起雾气,再散开时,师玄璎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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