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山。”白霜行道。
“没死?!”瞿山猛地转头,雪白的锦帕从额头滑落,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作响,他抖着手,“去,去……噗!”
屋里几名亲信顿时卡壳。
“第二星很关键,有可能他一念选择,会影响整个局势的走向。”白霜行解释道,“第三星名叫‘玄危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霜行道:“不好说。”
“哦。”江垂星不钻牛角尖的时候一向很听劝,当即便不再坚持。
劫过她,却对面不识,是因为资料与本人对不上号?好像更进一步证明了她之前猜测了呢!
她不着急刨根问底,转而问起现在更想知道的事:“方才见道长掐算,星象是否有什么变化?”
肖红帆面容变得柔和,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问宴摧:“你竟也把他带出来了,赶路吃了不少苦头吧?”
玄星指瞿山擅长玄术,也意味着他性情不定,立场不定。
“快赐座。”瞿帝疾声道,生怕慢一步他便会死在殿上。
他几百年与剑为伴,道侣都没有一个,突然就过上了带崽的生活,再加上一副女体,连澡都不便洗,若非有净尘诀,真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
几人在院子里坐了一排,看着亮灯的窗户里透出的人影。
“这么说来,玄危星应该是朝中高官,就在瞿帝眼皮底下,必须要在隐匿状态下才能发挥作用。”师玄璎瞬间便推测出了第三星的大概身份,“此界中玄术当道,星象、卜卦皆可窥见天机,所以瞿山作为瞿国玄道之首,一旦不帮忙掩饰,那么危星的身份就等于是公开的,自然也就废了。”
瞿山脸色铁青,指着他气得直喘粗气:“怎么不蠢死你算了!我他娘要杀肖红帆,不是要灭了大瞿!你爷我姓瞿,是大瞿宗室!西北军死完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霜行点头:“第二星是玄星,玄者,悬也,不定也。星象上只能看出个大概,再配合卦象卜算才得出的结果,玄星极有可能就是瞿山。”
白霜行道:“尾星闪了一下,与第一星辉映。只有一个瞬间,若不是当时贫道恰好站在院子里,心有所感,也不会发现。”
瞿山心里骂骂咧咧地爬上轿子,半死不活的让人抬进宫去了。
他总觉得应该尽量避免与此界产生羁绊,于是下意识地规避风险,不提他们本名:“这几位都是能人异士。”
“扶我起来。”瞿山一把将额上锦帕扔掉,“我要进宫!”
“谢陛下。”瞿山捂着胸口,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微臣拼死卜算大瞿国运,受到反噬,恐命不久矣”
“你挡着劳资了!”东方振天嫌弃地把他的头按回去,口中却解释道,“就死说,玄星若死选择不守付玄危星,玄危星就死翘翘了,玄星选择守付玄危星,辣它就废像强劲的离弦之箭,阔以帮助将星势如破竹。”
“好!”肖红帆道。
江垂星疑惑道:“为何归一楼没有派人来给他测三根?”
白霜行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快,马上就联想到了第三星的身份。
宴摧现在是真后悔把他带上了,那点好处完全抵不上付出的心力:“要不送你回都城吧。”
他得知自己可能是第二星的第一时间便拉了十几名亲信做法屏蔽天机。
白霜行张嘴,瞥了东方振天一眼:“不可说。”
“啥?”师玄璎眼睛微睁,“那么个玩意竟是第二星?!”
东方振天双手托腮,眉头紧锁:“你们嗦,老宴做不做得谋士啊?若死慧力不够杂个办嘛?”
还是经历的太少了,道心有点脆弱!
一旦把这些经历归类为历练道心,果然就比较容易接受!宴摧甚至能心平气和哄他:“没有,只是你总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是办法。”
代入到战斗中,江垂星瞬间懂了——危星就像一个藏在暗中的远程射手,需要有人做掩护,一旦暴露就容易废掉。
瞿山闻言惊诧道:“西北军要死完了?!”
师玄璎觑着他:“那第二星的身份呢,也不好说?”
“多事之秋,微臣身为大瞿宗室,怎可不出一份力。”瞿山脸色惨白,才一句话的功夫,便已经虚汗淋漓。
“肖将军。”几人抱拳回礼。
师玄璎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低吧。”
“道长在天通门的名字叫什么?”师玄璎好奇问。
怒急攻心,竟是又喷出一口血。
“何至于此!”瞿帝深受感动,起身上前握住他的手,连称呼都变了,“族弟,大瞿尚未到此境地……”
瞿山虽出身皇族,与瞿帝的关系已经快要出五服了,平常哪配听他唤一声“弟”啊。
“皇兄。”瞿山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反握住他,“大瞿已至生死存亡之际,还请陛下听臣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