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么舍得叫你粉身碎骨呢。”王爷抓揉着她的手。
她的语气很平和,不是刁难,甚至都算不上质问。
起初,瞿山只觉得有趣,然而当发簪毫不犹豫地刺破皮肉之时,他脸色骤变,眼底尽是杀意:“照她说的话去做。”瞿山暗做手势,命暗卫射杀师玄璎。
“文江姬莫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为何不向永安君行礼?”一名美妓笑问道。
然而,进门不过几息,她就踹飞了一个人。
风撩起床帐,一个人滚了进来。
瞿府一片人仰马翻,而相隔不过一条街的王府之中却风光旖旎。
待人一离开,庄期期立刻缩回帐中,扯开自己的衣襟,看见好好挂在自己衣内的十八个储物袋。
瞿山不确定她是不是虚张声势,暗卫们却心中骇然。
庄期期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要达成目的就行:“王爷救妾身于水火,妾身粉身碎骨亦不能报万一。”
修士不会胡乱滴血认主,一是,滴血认主之物与人绑定,一旦遭到损毁,主人必会受创,所以正常人都只会用此种办法去绑定一些极为难得的灵宝或武器;二是,与灵宝产生羁绊之后,日后修为与之息息相关,认主的东西等级越低,物品越多,主人进境便越难。
师玄璎悄悄潜入,正想寻些东西伪装身份,却忽闻屋内有一个熟悉的说话声传出。
师玄璎当了几百年的刀宗宗主,很擅长刀口舔血,却绝对不擅长卑躬屈膝。
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便听见窗子有轻微响动。
再说这一屋子酒囊饭袋身上浊气极重,倒也没必要忍辱负重到这种地步。
她能分辨暗卫方位,所以挟持的时候,总是能够把自己的要害隐藏在瞿山身后。瞿山身材高大,几乎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在暗中想要伺机救援的暗卫始终没能找到机会。
师玄璎想都没想,一脚踹上那人心窝。
她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全然没有什么温婉,甚至连清冷都算不上,看人的时候仿佛在俯视蝼蚁。
师玄璎盯着首座的永安君瞿山,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五大三粗的王爷后院一群泼辣美艳的妻妾,何曾见过这等柔情似水的女人,当即色眯眯地上前握住美人柔荑:“本王不是急色之人,你放心休养。”
不得不说,庄期期是有点作死精神在身上的。
“我的确不是陈文江。”师玄璎话音未落猛然闪身上前,一把抓住瞿山的头发,发簪抵在他脖颈上,“有人花钱要你的命,不过,我改主意了,你能花四千金买一个人,再拿出万金不难吧?”
瞿山眯起眼睛:“你不像文江公主,你是谁?”
随着男人砰得一声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宴厅里霎时一静,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王爷……”床帐之中,女子娇嗲的声音恨不能转出九曲十八弯,“妾身大病未愈,恐将病气过给王爷,实不能侍奉。”
庄期期顺势靠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一边翻着白眼暗骂老色胚,一边嗲声嗲气地道:“妾身一向体弱,平常都用上好的玉石温养身体,只是如今……唉……”
然而眼前这块“羊脂玉”格外与众不同。
外面锦衣男人撩开帐幔,便迎上一双翦水秋瞳。
师玄璎一见她满身的储物袋,脑子都懵了一下,惊道:“你把储物袋都滴血认主了?!”
“师、师宗主?”庄期期也是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才把人认出来。
师玄璎大为感叹:“我说你资质没问题,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筑基!你脑壳里装的都是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