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吧。”庄期期道。
就在几人与羽颡族僵持之际,脑海中突然同时响起师玄璎的声音:“想办法毁掉圣树母树!要快!”
庄期期抿了一下唇:“你找我所为何事?”
在这种关键时刻,庄期期万万不想跟队友分开:“说话可以,但我要带上我的朋友。”
果然,羽颡族长答道:“尊神当然任何时候都可以去。”
女巫道:“我们不相信羽颡是神弃部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几百年来一直在想办法延续血脉。有春氏有百余年没有新的生命诞生,或许与我们有同样的境遇。”
羽颡部落的神殿依山而建,外部是木质搭建的楼阁,里面则是掏出的山洞,看起来跟有春部落的石山有些像。
“这不行!”羽颡族长立即拒绝。
“血可以给你们。”紧急时刻,庄期期脑子转的飞快,“不过我在此之前,我得再去看看凤嬟。”
“宗主没把我变回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东方振天焦急地踢踏着马蹄,“羽颡部落到处都是圣树,还有我嘞角角也有空间之力,穿梭幻境不是问题,我们这就去找……”
东方振天测出的慧力确实很高,但似乎有点跑偏,有时格外聪明,但是有时候看着也就跟江垂星半斤八两。
“呃。”他说出来是想让大家集思广益,但现在看着三双未被智慧“污染”过的眼睛,所有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羽颡族长长叹了一声,终于开口,言辞恳切:“尊神,我想我们应该合作,共同解决血脉断绝的危机。”
想想也知道,圣树与蛇女绝非通常意义上的交合,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
羽颡族人心虚不已。
唯有宴摧镇定如常,看着仍然载歌载舞对危险毫无所觉的羽颡族人:“他们似乎看不见红光。”
庄期期点头。
“昂?”东方振天精神一震,清了清嗓子,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冥思苦想半晌,“废不废跟宗主那边的事有关?”
庄期期压低声音道:“宗主好久都没有说话,可能真出事了!”
三个人眼巴巴的看向宴摧。
他们通过圣树传送到这里,来得如此迅速,显然也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并且他们对这个尘芥必然也十分了解!
庄期期沉默半晌,才幽幽道:“你们就是这样说服凤嬟的吗?”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关键时刻,宴摧只能暂时抛开杂念,专注分析当下状况:“我想,我们可能需要毁掉圣树。”
“做撒子?”东方振天问。
而庄期期毕竟不是真正的羲女,心思没那么简单,自然不好糊弄。
“不。”宴摧打断她,“世间万法之循环皆有根,尘芥念力并非无穷无尽,它消耗能量把我们传送到这里,不可能毫无目的,它应该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突然觉得上了贼船怎么回事?
宴摧回想了一下,当时师玄璎卖力推荐队友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这厢僵持着,而师玄璎那头也陷入对峙。
“后来不知为何,我族神血逐渐稀薄,如今有些族人甚至生来额上无羽,亦无法化形。”女巫说着便忍不住忧虑重重,“我们羽颡族是蛋生,身体构造与其他胎生部族完全不同,每当孕育生产之际便会化作本体,倘若血脉完全消失,无法化形,便不能孕育,我们终将走向灭亡。”
哦,对了,她说“别的不好说,但是打架肯定行”,现在看来,别的确实不太好说……
宴摧提起的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道:这姑娘的脑子怕不是磨盘吧,不推不动?!居然非得到紧要关头才肯转!
羽颡族长犹疑道:“不是刚刚才……”
这意味着,一旦某一代的血脉完全消失,整个羽颡部落将在短短几十载之后就会完全灭绝。
庄期期看向他身后几名巫祝:“你们一起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羽颡族长神色讪讪,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垂星瞪眼:“那你赶快想啊?!”
师玄璎现在很怀疑,这帮人在归一楼之前就知道羲女尘芥的存在,更甚至可能进过这里,否则很难说的通。
九道火光从指尖飞出,师玄璎从上面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但她现在神识被潮汐的意识裹住,不能粗暴挣脱,身体又在畸变过程中很难移动,一时间似乎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肉。
她曾遭遇过无数生死时刻,这也不过是其中一回,然而这一次似乎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