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赵昂低头看了眼妇人,幽幽地说了一句,目光轻移,迎着符捕头几欲喷火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接着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是有尊严的死,还是…”
“呼呼呼…”感受到赵昂言语间不加掩饰的恶意,符捕头坚持了两秒,就颓然地低下头,闭上双眼,“你待如何?”
“你和张俊,又是受何人指派?”赵昂将手中的火云刀搁在石桌上,语气森冷的接着开口道,“为何要谋害我?”
“我…”符捕头看了眼在赵昂腿上玉体横陈的妇人,转过头去,沉声道,“我也不知那张俊是受何人指派,很可能是百妖盟,也可能是其他的势力…我年纪大了,气血枯败,这捕头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打算再捞一笔,就带着他们母子一起回江宁。”
“张俊出手阔绰,一来二去,也就…”符捕头叹了口气,气血轻轻一催,便让怀里的孩童昏睡过去,神情萧瑟地说道,“你托我打探他的下落,我就派人去通知了他,然后他就让我把你引去平阳庄。至于他为何要对付你,我却是不清楚,兴许为了给之前被你杀的那些百妖盟的大仙报仇?”
“张俊是逆种武师,其体内被五品大妖种下了妖核,如此说来,倒真有可能是百妖盟的人。”赵昂暗自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符捕头,开口问道,“这么说,之前来阳山府查案的几名六扇门捕头和降妖使,都是你们联手坑害的?”
符捕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来调查的几个降妖使,都是张俊应付的,有些我甚至都不清楚。至于他们是生是死,我却是不知道了。”
“这符老头倒是滑得很,一问三不知。”赵昂心头冷笑一声,又问道,“那平阳庄,又是怎么回事?”
符捕头想了想,便开口讲述起来:“平阳庄是一头诡怪。三十多年前那里发生的一桩因为彩礼而起的惨案,不仅整个庄子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都死了,就连庄子里的鸡狗猫鼠虫鸟,也都死了个精光,后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整个庄子地界就蜕变成了一头诡怪,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但只要不进入庄子里,一般不会有事,加上诡怪无法彻底消灭,所以官府也就没有理会…”
“诡怪几乎没有灵智,完全依凭规则而存,那张俊及其背后的势力难道还能控制诡怪不成?”赵昂心头生疑,眉头不由微微蹙起,但随即就放在一边,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说说这阳山劫案的内情,参与的有哪些势力究竟有哪些?不要再这不知道,那不清楚,否则…”
说着,他五指一搭,轻轻地捏住妇人的脖子。
符捕头见状沉默不语,似乎在整理头绪,他低头看了眼妇人,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接着又苦笑道:“至于阳山劫案…我到现场勘验过,也有一些猜测…最大的可能是百妖盟,因为在妖种的地盘观念非常强,若是有其他不属于百妖盟的妖种前来,必然会和百妖盟的妖物发生纠纷厮杀,换句话说,如今这阳山地界,所有的妖种明面上都隶属于百妖盟…”
“不太可能,有大量不属于百妖盟的野妖,在百妖盟的眼皮底下,劫走那批首阳山铜。”
赵昂闻言点了点头,松开捏着妇人的手指,示意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