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和尚察觉到异常,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按在陈()
鹰肩头:“阿鹰!”
“大人…”陈鹰打了个哆嗦,大大松了口气,吞吞吐吐地交代道,“我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此事匪夷所思,我担心是当晚看错了,所以一直没有说…”
“这陈鹰是想独吞这份功劳?”鲁和尚一眼就看穿了陈鹰的小算盘,但此刻有那杀神在,不便发作,于是他挤出一抹笑容,鼓励道,“你尽管把事情说出来,是非对错,是真是假,我…和这位燕大侠自有论断。”
赵昂闻言眉头微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怀抱中的火云刀也安静了下来。
陈鹰抬头看了眼赵昂,深吸一口气,斟酌了片刻用词,就开口诉说起来:“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是要等运送首阳山铜的车队离开阳山府之后再发动,那一夜我睡不着,怕出变故,便让鹰王在首阳山上空徘徊监视,以防意外…”
“大约是子时三刻,押送贡品的车队行到熊猴岭的时候,突然杀出了许多妖物,类似蜘蛛,地龙,穿山兽,还有一些钢筋铁骨的铜人,只是一炷香不到,就把护送的军士和镖师等人员都杀了个干净…”
说到这,陈鹰似是想起那夜的血腥和残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后来…后来…那些妖物和铜人…”
“后来如何?”
“你莫非在那头鹰妖背上,亲眼目睹?”
同时出声追问的赵昂和鲁和尚二人相顾一眼,旋即都把目光重新落回陈鹰身上,等待他回答。
“我和鹰王心意相通,有一秘术,虽未亲身前往,但鹰王所见便如我所见。”陈鹰先是回应了赵昂一句,接着又继续讲起那夜的情形,“后来那些人和妖,就拖着那批首阳山铜钻入首阳山中…就在矿场附近…”
“矿场附近?城内三家?”鲁和尚豁然变色,咬牙切齿道,“好!好!好!真是终日打鸟,却被鸟啄了眼…杜,那,马三家不愧是在阳山扎根百年的世族,这一手栽赃嫁祸,贼喊捉贼可是玩得炉火纯青,把老子几个玩弄于股掌之间!”
与愤怒溢于言表的鲁和尚不同,赵昂听闻这个消息后,却不动声色,只是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脑海中回想起之前自己向杜三爷在春月楼喝早茶时对方吞吞吐吐的神情,心头一动:“莫非,这阳山劫案的幕后之人,真的是城中三大家族?”
就在这时,就听那鲁和尚又开口说道:“燕大侠,那杜,那,马三家欺骗你我,罪该万死,不若我等一道今夜就下山进城,找他们讨回公道?”
“不,讨回公道,我一人就足以。”赵昂一点点抽出怀中的火云刀,抬头看了眼深邃的夜色,雀跃的赤红刀光把他的面孔照得明灭不定。
他单手持刀,缓缓举至身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今晚夜色迷人,正宜畅游黄泉,燕某不才,便以这手中火云刀…送诸位一程。”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璀璨如日的刀光升腾而起,焰光煌煌,照亮整座飞鹰山寨,待落下时,就化作一场腥风血雨,哀嚎惨叫声刹那间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