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被常威女干污后,本想一死了之,可我儿才一岁不到,我若是死了,留下他们父子二人,又怎么活?”
“之后,常威以我儿性命威胁,变本加厉,我夫知道后气不过找他理论,反被他打成重伤吐血…”
“常威,铁山帮,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我们头顶,这日子活不下去了,我们俩商量了一下,与其这样窝窝囊囊活着,倒不如一死!”
“可民妇总是心里不甘,我们一家从来老实本分,各种租子税赋一样不落,与人为善,能让就让,能忍就忍,就像是活在粪坑里的蛆,可为什么却总是受欺负呢?我们俩商量,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常威这个害了我们一家的罪魁祸首一起死!”
“于是,我偷偷去百草堂买了砒霜,趁着常威某次来我家过夜时,下在了鸡汤里,可哪知道他竟然已经入了品,些许砒霜根本害不了他…他把我夫他活活掐死后,又用砒霜灌入喉中,伪装成被砒霜毒害。原本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直到上了堂之后,我才明白,这坏人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
公堂上,白温氏跪坐在地,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凄惨遭遇全都说了出来,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四周旁观的众多民众听完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越过维持秩序的衙役冲进公堂,将那常温狠狠痛扁一顿。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常威先前所提的疑点,倒也都解释得通了。案子审到这一步,差不多也该图穷匕见,接下来只要物证吻合,就可以宣判了。”赵昂素来不喜欢插手他人之事,此刻听得白温氏的讲述,也不免生出些许同情。
只是——
“大人,这些都是这***的一面之词,你不会真的相信吧?”常威满不在乎地挠了挠耳朵,yin邪的目光在白温氏鼓鼓囊囊的胸口上狠狠剜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之前李通判可是当堂否决她的说辞。”
“李通判是李通判,本官是本官,该怎么判,自有国法来定。”
袁知府冷冷地看了常威一眼,仔细翻阅了卷宗片刻,忽然开口:“你说是白温氏用砒霜毒杀亲夫,再伪装成被你掐死的样子?”
常温眼珠转了转,点点头:“不错。”
“啪!”袁知府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你撒谎!”
“卷宗上有杵作的验尸记录,死者白强死于喉骨碎裂,只在其口鼻气道间发现了砒霜,而其肠胃没有发现。”袁知府合上卷宗,凝视着常威道,“若是被砒霜毒杀,其肠胃内必能检获!这也印证了白温氏先前所言,白强是先被人掐死,后被灌入砒霜伪装。”
“你先前也承认,事发当夜只有你们三人,白温氏手型偏小,与白强颈脖间留下的手痕不符,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你常威!”
“常温,你可知罪?”袁知府豁然起身,从官阁上走了下来,直视着常温的眼睛,沉声道,“速速坦白罪行,免受皮肉之苦!”
“常威,快点交代!”
“袁大人断案如神,真是青天大老爷!”
“白温氏总算是洗刷了冤屈,多亏了袁大人!”
堂外旁观的百姓们此刻纷纷拍手叫好,掌声响如雷动,望向袁知府的目光里充满了朴素的尊崇和爱戴,对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若是能遇到一个爱民如子,清廉公正的父母官,简直是三生有幸。
“这位袁知府倒是个好官。”赵昂看了神色凝重的袁知府一眼,目光掠过公堂里的那些相互使眼色的皂隶,衙役和书吏,心头一动,“只是…恐怕事情最后会出人预料。”
“袁大人,你真要与我铁山帮为敌?”
常温被老百姓们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他阴沉着脸凑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