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练武场里热浪翻腾,赵昂手持囚龙棍,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其身影在阳光照耀下,于青石板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疾速移动的影子。
囚龙棍仿似活物般在他手中翻腾跃动,时而横扫千军,时而直刺苍穹,所过之处,空气中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动,宛如烈火燎原,卷起滔滔焰浪。他双眸倒映赤红焰光,筋肉贲张,每招每式皆重若千钧,却又不失灵动迅疾,脚下变化莫测,忽进忽退,左右穿梭,与重重棍影相得益彰,变幻无穷。
蓦然,场中荡起漫天棍影,层层叠叠,似陨星坠地,连绵不绝,声势浩大,让人叹为观止,继而在落地瞬间倏然一收,凝作一人一棍,气劲四溢,掀起一阵热辣辣的大风,刮得人脸面生疼。
练武场边,罗谛摸了摸脸颊,呆呆地看着场中四米多高的身影,小声嘀咕道:“老岑,大人的实力又有精进了,现在咱们连大人身边十丈内都进不去…你说,大人是不是已经三品了?”
“我和你好不容易才入品,本以为拉近了和大人的距离,没想到…”岑河缓过神来,和罗谛相视苦笑,摇了摇头,“大人天纵之资,气运所钟,不是我们这些凡俗能比的,如果他能加入我们就好了…”
“怎么可能!”罗谛拍了把岑河,严肃地摇了摇头,“各人有各人的路,大人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他能力所能及地帮我们一把,已经是我们占便宜了。”
岑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点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赵昂拎着囚龙棍走了过来,接过罗谛手里捧着的酒葫芦,气血一催,便有一道酒香浓烈的匹练飞出,落入他口中,看得罗谛二人羡慕不已。
片刻后,赵昂解了渴,向二人问起外边的情况。
“大人,现在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天天死人。”罗谛脸上露出幸灾乐祸之色,接着说道,“城东的暴虎拳馆,昨天夜里被人灭了门,全馆上下死了个精光,连三品奔马境的馆主黄英鸣也被打死在卧房,他们可是云少爷一方的头面!我估摸着剩下的那些已经斗志全无了,这几天要么割肉服软,要么就离开河间府,没有第三条路了。”
“离开河间府,也不见得就能活。”岑河补了一刀,脸上显出忿忿之色,“最可恶的是,哪怕全河间府的人都知道是贾少爷门下那些家伙干的,他们却还要把屎盆子扣在屠鼠盟脑袋上,虚伪至极!”
赵昂闻言笑了笑,目光扫过二人面庞,不置可否:“屠鼠盟不会只在旁边干看着吧?”
“那倒没有,也就趁乱喝了口汤而已。”说起这事,罗谛二人顿时眉飞色舞,“不过倒是趁机灭了金鼠帮十来个香堂,一处堂口,小赚了一笔。”
“倒是那位好汉武松,自从杀了云少爷以后,就再没现身过了,下落不明,也不知他逃出去没有。”罗谛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说起来,他和屠鼠盟倒是有些渊源…”
“渊源?”赵昂眼皮一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他已经摸透了这两个活宝的脾性,每次只要露出这个表情,他们俩就会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说出来。
果然,见到赵昂脸上的疑惑,岑河便抢先开口:“那位好汉刺杀之后,被金鼠帮的追踪鼠咬上了,机缘巧合到了我们的一处据点,借了点祛味粉…也幸好他在,不然,黑娃和阿灿就得落到金鼠帮手里了。”
说完这番话岑河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下意识地朝赵昂看了眼,见他眉头微蹙,在琢磨着什么,和罗谛对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但含糊和戳破终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赵昂早将二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头暗笑一声,实则上他留二人在身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