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闻言心头一动,不由想起当日追杀魏靖宗和李瑜白时进入的鼠道地洞的情形,他们生前交谈的只言片语里,似乎也提到了“鼠王宫”,按丁秀眉所言,若是地上没有,会不会在地下?
这时候,丁秀眉回过神来,岔开话题,提到了这处院子。
“这是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赵昂眉头一挑,知道先前说东说西都是在暖场,现在图穷匕见,终于()
说到她今夜邀约的真正目的了。
“这处院子地处偏僻,可作日后教中据点,前辈若是有事,于此地留下记号即可。”
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下,看了赵昂一眼,接着说道:“秀眉此次寻父乃是私下所为,有违教规,以师父的性子,发现后一定不会放过弟子,到时候还望前辈替秀眉分说一二。”
“明明是你临走前偷了那么多东西,现在东窗事发,被你师父追杀了!”
赵昂闻言想起她之前一口气拿出好几本黑莲教武学秘籍任他挑选的样子,心下恍然,原来是在这等着,把老子拉下水,算得上是“共犯”,若是她师父追杀过来,深究之下,必然被牵连,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老子这个只是马甲呀,要想下线是分分钟的事,到那时,在黑莲教里是“查无此人”的,根本不怕。
他眉头挑了挑,问道:“可是在河间府发现了你师父的踪迹?”
“今日在街上,见到了三师姐。”丁秀眉眉宇间满是忧愁,叹了口气,小声道,“三师姐向来和我有隙,若是发现我,怕是不会留手。”
看着低头不语,楚楚可怜的丁秀眉,赵昂一阵无语,果然这黑莲教里就没什么善男信女,不过一是一,二是二,自己拿了好处,答应的事情还是得做到,不然心念无法通达。
想到这,赵昂摆了摆手,缓缓说道:“你有何打算?”
“晚辈想在师父赶来救出阿爹,只是三师姐那…还望前辈阻上一阻,”说到这,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叠赤红色的金票奉上,“这六百两赤金票,想请前辈出手一次,此外,先前那几门武学秘籍,前辈再选两门,如何?”
“这些…都是拿了你师父的?”赵昂问完见丁秀眉抿了抿嘴没有反驳,脸上现出古怪之色,沉吟了一下,他接过赤金票,缓缓说道,“秘籍就不必了,看在我们先前合作愉快的份上,老夫可帮你出手一次,要死还是活?”
丁秀眉摇了摇头,小声道:“晚辈虽然和三师姐有隙,但都在师父坐下学艺,断不能让她身死道消,否则魂灯一灭,师父怒上加怒,便是前辈恐怕也担当不起。”
“魂灯?”赵昂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有些疑惑,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点了点头,问道:“你师父…是何修为?”
“师父是汝阴坛护法,在二十年前就是四品辟谷境,只是后来被靖妖司的人重伤,修为跌落…”丁秀眉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但三年前,曾有一四品武师招惹了我师父…十招内就被摘下了脑袋。”
赵昂闻言深深地看了有些心虚的丁秀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和她又说了会话,约定了一些细节章程,随即告辞离去。
待赵昂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丁秀眉从袖中取出一只不断鼓胀的黑色蚕茧,皱了皱眉,嘀咕道:“小黑,你好好蜕变,等破茧成蝶,再去找丁前辈或是赵昂报仇呀,现在可别乱动。”
见蚕茧渐渐平息下去,她摇了摇头,满肚子疑惑:丁前辈和赵昂之前究竟对小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让它念念不忘,即便在化蝶蜕变的关键期,还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