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河间府依旧紧闭五座城门,府卫军,六扇门,金鼠帮三方协力,派出大量精干人手,尽索全城,希望当街刺杀云少爷的凶手,以及疑似幕后黑手的屠鼠盟,可惜一无所获。
事情闹大后,各种离奇古怪的谣言甚嚣尘上。
比如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杀人者是一个当年曾被云少爷狠狠欺凌过的武师,与云少爷有杀妻夺女之仇,后来加入了屠鼠盟,此番纯属了结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也有人说凶手是一来自郡城的捉刀人,因为接了高额悬赏,所以当街斩杀云少爷,凶手疑似是烈焰刀魔南宫无道;还有人说,凶手是贾夫人的面首,原因是前一天晚上云少爷派人在城外苦竹岛上弄出的大爆炸把那面首吓萎了,失了贾夫人的恩宠,从而怀恨在心,实施了刺杀。
凡此种种,众说纷纭,传得有鼻子有眼,成为了坊间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无异于后世的“热搜”,一时间城中风云迭起,气氛很是微妙。
“大人,你是不知道,这两天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现在大家比较关心那凶手究竟是不是贾夫人的面首,因为那晚苦竹岛的爆炸受了惊吓被贾夫人踢下床,所以怀恨在心,一大早就去刺杀了云少爷,你说都是大老爷们,为什么要去做面首这种***的——哎哟!”
小院正堂,罗谛正说得唾沫横飞,冷不防被一脚踹在了肚子里,直接从正堂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了院子里,四脚朝天。
赵昂面无表情地端起案前的热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横了眼目瞪口呆的岑河,缓缓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岑河咽了口口水,双手抱着肚子,小声说道:“是苦竹岛那场大爆炸的事,府衙的捕房和亥字队去现场勘验过回来,说发现了一些残骸,基本都是李,王,龚,魏四家的人,现场惨不忍睹…”
罗谛揉着肚子,一脸委屈的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大伙都在猜测,苦竹岛的大爆炸,四家灭门,和云少爷被当街刺杀这三件案子之间是否有所联系,不过听说上面已经基本确认刺杀云少爷的是屠鼠盟的人…”
赵昂转过头,看了罗谛一眼,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你觉得不是屠鼠盟所为?”
“据我所知,这事还真就不是屠鼠盟所为,他们也算是替人背了黑锅…”罗谛摇头晃脑,很是无奈地叹气道,“不过,屠鼠盟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是对付金鼠帮,再多的黑锅…他们也愿意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次替人背了锅…”
赵昂看了罗谛一眼,咧嘴一笑,低头看向杯中茶水:“下次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
万宝楼,三楼雅间。
赵昂变作丁春秋的模样,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把身下用三等楠木做成的椅子坐得“咔咔”作响,手边案几上,茶香沁人,水汽袅袅如画。
主位上坐着的林管事瞟了眼赵昂屁股下的椅子,脸色微变,他扫了眼旁边正努力清点地契房契商票,银号存根,珠宝首饰等物的两个师傅,心头波澜迭起:“这个黑莲教妖人不是说葬身赤火谷了么?莫非他身上有避火奇物…如此看来之前从云少爷手下虎口夺食抢下不少财物的神秘人,就是他了。”
他按下心头的念想,为赵昂续了茶,比了个请的动作,笑着说道:“今秋采摘的玉山春,以雪后的银月泉水冲泡,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