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玉柳大街。
冬祭后的天气越发冷冽,但路上的行人却不见减少,人潮如织,客商云集,好不热闹。
“吱吱!”
“吱吱吱!”
突然,几十头小狗大小的黑毛硕鼠由远及近冲了过来,油光发亮,细目猩红,身后拖着一条长尾,口中连声尖叫,连扑带赶地将街上的行人撵至两旁,原本热闹有序的玉柳街登时混乱起来,行人尖叫,竞相走避,冲撞了好些摊子,弄得满地狼藉。
紧接着,两队护卫拱卫着一辆华贵的黄金马车缓缓行来,拉车的赫然是四头体型堪比牯牛,皮毛金黄,白眼白爪,眼神灵动的巨鼠。
四头巨鼠拉动的黄金马车一出现,街上喧闹嘈杂声顿时一静,行人客商,老少妇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不错不错,都还懂规矩。”
云少爷凑到窗前,满意地打量着街边那些瑟瑟发抖,低头不语的身影,目光一凝,落在了街角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满头红发,赤髯如戟,眉似刷漆,目若寒星,身着一袭暗红武袍,背负两把赤红长刀,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黄金马车,眼中既没有尊敬也没恐惧,让云少爷没由来的一阵厌恶。
这时,一旁的管家小声开口,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少爷,你刚才说,昨夜去苦竹岛的不可能是赵昂?”
“不错,昨夜去苦竹岛的,不是他。”云少爷收回目光,捏了捏唇边的长须,冷笑道,“他重伤未愈,气血大亏,昨天我暗中派冷钧他们带人去找他麻烦,又迫使他用了透支潜能的秘术,伤上加伤。”
“为了验证他是否真的受伤,我临走前还打了他一拳。”
云少爷狡诈一笑,看了眼管家,接着说道:“筋肉无力,气血沉涩,眼神萎靡,口唇苍白,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管家闻言,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昨夜前往苦竹岛的,不可能是他了。”
“必不可能是他。”
云少爷点了点头,身后长尾甩了甩,沉声道:“如今河间府内,能逼得王高飞他们引爆火雷弹的,要么是褚安他们这些,要么就是那个该死的老***,你说,究竟会是谁?”
管家沉默了一会,把脑袋垂得更低:“少爷,府衙那边并无变化,几个三品昨夜都没出城。倒是贾夫人那边,我们没安插眼睛…”
云少爷咬着牙,发出一声尖锐的鼠叫,沉默了片刻,惋惜道:“三千六百斤火雷弹,轻易就把苦竹岛炸沉,若是按照计划运入城中…金鼠祭那天,我…”
“少爷慎言!”管家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云少爷的嘴,凝视着他愤怒的鼠眼,沉声道,“苦竹岛上的火雷弹是王高飞那心怀不轨的老贼私藏的,和我们无关!”
“那老贼为何要私藏如此多的火雷弹,从什么渠道运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其狼子野心,不仅提前毁去了所有线索,还故意施展苦肉计,心狠手辣地派人诛除了家中的老弱妇孺…”
管家说完,缓缓松开云少爷,将他扶好后,叹了口气,幽幽道:“云少爷识人不明,理应向舒真人去信请罪,并敦促府衙和六扇门严加查办此事才行。”
“…你说得不错,王高飞那老贼误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云少爷眼睛一亮,喘着出气点头,末了话锋一转,yin笑道,“不过他那八个奶妈和儿媳的滋味,倒是很不错,尤其是当着面边玩边吃…”
说到这,他摸了摸肚子,眼中掠过一抹凶残,吩咐道:“我肚子饿了,你去把刚才街边一个穿暗红武袍,背着两把刀的男人带过来,本少爷的早餐就吃他了。”
“少爷,街上的人来路不明,怕有麻烦,我们…”()
管家闻言,连忙开口劝阻,可话没说完就被云少爷一拳打翻在地,耳边更是响起他冷漠凶残的声音:“你是本少爷的奴才,不是爹,记清自己的身份,不然哪天被扔到万鼠坑还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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