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吱吱吱~”
满地狼藉的卧室里,珍娘四肢着地,仰头嘟嘴,缩在角落发出尖锐的鼠叫声,她眼中布满血丝,眸光陌生,抗拒地望着丈许开外的赵昂和赵瑾儿,秀发散乱,脸上身上还残留着先前在地上打滚沾上的尘泥。
从福财神庙回来后不久,珍娘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但人却变得了这般模样,仿佛中邪似的,根本无法沟通。
“罗谛还没把墨神医请回来吗?”
赵昂深吸一口气,将赵瑾儿挡在身后,望着墙角仿似变了一个人似的珍娘,有些手足无措。
论杀人,论修炼,他眼都不眨一下,可面对骤然变得陌生起来的珍娘,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怪我,如果珍娘妹妹不是为了救我,也就不会这样…”赵瑾儿双眼通红,哭得梨花带雨,“…哥,你一定要救珍娘!”
赵昂点了点头,安慰道:“墨神医是河间府有数的名医,比之前请的那两位要厉害得多。”
先前罗谛岑河二人已先后请来了附近几位有名的大夫诊断,只是事后他们却都束手无策,判断不了病因,纷纷以学艺不精为由告辞离去,让赵昂二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房门被撞开,竟是金宝扛着一个奋力挣扎的老者冲了进来,将其丢在地上后,便朝赵昂“叽叽”连番比画。
“做得好,金宝!”
赵昂点了点头,转头就见那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保养极好的老者气已经起身,一边拍去身上的尘泥,一边往屋外走去,口中气咻咻地吼道:“老夫在河间府悬壶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只猴子从医馆里扛出来,真是有辱斯文!老夫这就去府衙告官,就不信咱们河间府没有王法!”
“墨神医,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事后您要打要骂,尽管朝我来,我罗谛绝不皱一下眉头。”罗谛那张胖脸从门外探入,伏低作揖,身子却是堵住了这位墨神医的去路。
“你…”墨神医气得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转身冲着赵昂吹胡子瞪眼,“怎么,在冬祭庆典上大杀四方,连云少爷都奈何不得的赵官爷,要为难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
“庆典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赵昂心头一紧,闻言皱了皱眉,上前朝墨神医拱了拱手:“六扇门赵昂见过墨神医,情况紧急,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说完,他取出一两赤金奉上:“一点心意,请墨神医收下,诊治之后,赵某另有感谢。”
“哟,不愧是赵官爷,出手大气,可惜老夫不稀罕这点钱,告辞。”
墨神医瞥了眼赵昂托在手中的赤金,阴阳怪气了一句,转身便要离去,可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大力拎到了半空,恐怖的劲道压迫两侧颈动脉,让他难以呼吸,手脚挣扎却无处借力,心头惊骇欲绝。
下一刻,他被放回到地面,还没等他喘过气来,耳边就响起赵昂淡漠而决然的声音:“墨神医,你若是心里有气,可以冲我发火。但这人,你必须得救。”
“你…你怎可如此…”
墨神医打了个哆嗦,连话也说得有些结巴,他行医数十年,诊治过病患无数,其中不乏世族豪商,府城贵人,从来没有一个敢对他动手并当面威胁的。
只是抬头看了眼赵昂那张淡漠冷厉的面孔,他嘴角蠕动几下,低头憋屈道:“老夫疏学浅,恐怕帮不上忙,赵官爷还是另请高明,以免耽误了病情。”
“墨神医,在你之前,我已经请了几位大夫,他们的说辞都和你相差无几,先前我以为是他们医术不够,现在看来,是你们明明知道,却不愿意告诉我。”
赵昂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