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面若海棠,身姿丰腴,尤其胸前伟岸,更显万种风情,她内着大红云纹锦袄,外披雪白狐皮大氅,踩着一双棕黑鹿皮靴来到了福财神庙前。
隔着老远,她就娇笑一声,让场中众人气血翻涌:“欢儿不在,今年的冬祭可真热闹呐。”
待行至看台废墟前,贾夫人左右打量了一番,眼波流转,看着赵昂伤痕累累的高大身躯上,眸中掠过一抹异色:“想必你就是欢儿时常提及的赵昂,果然生得伟岸雄武。”
说完,她又看向被赵昂捏得面皮发紫,昏死过去的云少爷,顿时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哎哟,这不是云翼嘛!这副姿势却是很…独特!”
“把他放下来吧,再提着,我怕他要断气。”片刻后,贾夫人收了笑意,向赵昂正色道,“苏乞在路上和我说了你的担忧,我代欢儿给你做主,这事到此为止,云翼不得追究。等欢儿过两天回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如何?”
“这位贾夫人是贾少爷的母亲,和云少爷不对付,有她制衡,云少爷这两天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等我放生一波,提升些实力,再摸上门宰了他…”
赵昂闻言暗忖片刻,目光在褚知府脸上打了个转,轻轻将云少爷放下:“我自是相信夫人的,不过他们……”
“你且放心,除了极个别人,他们大部分还是能分得清是非,好坏的。”
贾夫人嘴角含笑,瞥了褚知府等人一眼,又望向赵昂,漫不经心道:“至于分不清的那种人,你尽管打杀,我保你无事。”
褚知府等人闻言脸色一僵,连忙开口叫屈,都说自己必不会追究今日之事,更有甚者当场发下重誓云云,一场腥风血雨便在眼前这妇人三言两语间化解于无形。
片刻后,贾夫人娇笑着扭着婀娜腰肢离去,赵昂看了眼神色复杂的褚知府等人,警惕地抱起昏迷的珍娘,领着丫头和金宝回去。
一名身着锦衣,须发斑白的五旬男子来到褚知府身边,幽幽道:“褚大人,此子狂悖,非是稳重容忍之辈,恐怕不会甘休,我们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此事有贾夫人做主,本府却是不便置喙。”褚知府摇了摇头,接着看了眼破烂的白砖广场,笑道,“杨公,令孙尸骨未寒,本府就不陪你唠嗑了,节哀顺变。”
目送褚知府等人离去,这位杨氏家主目光一转,落在司马东身上,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司马捕头,赵捕快少年英雄,老夫很是佩服,有意结交,不知可否请他过府中一叙?”
司马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先前这位在褚知府身边的言语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找自己说想结交赵昂,其脸皮之厚实为平生之所见。
他稍作沉吟,指了指白砖广场上杨少康的遗骸说道:“令孙死于赵昂之手,杨公即便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心,只怕也为时尚早,不如再等一些日子。”
“司马捕头所言甚是,不过,我们杨家家大业大,丁口众多,死了一个孙儿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氏家主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摸了摸胡茬,迟疑道,“怨家宜解不宜结,或者我们杨氏嫁一个嫡女过去…”
司马东眼角抽了抽,没有说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
王氏宅邸,后院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