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之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条,将左指伤口粗略包起,阴森森地笑了两声,道:小丫头,好手段,倒是我低估你了,这两指断得不冤。
云天行突见对方受伤,仍是一头雾水,不敢贸然进攻,只说道:常笑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赶尽杀绝。
谁说无冤无仇便不能杀了,你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自然是要死的,谁也救不了你们。常笑之道。
钟婉笙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等我师父到了,看你还敢口出狂言!
常笑之仰头望了望高悬的明月,哈哈一笑,道: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这半夜三更的,我看你们俩是背着长辈出来私会的吧。
钟婉笙脸上一红,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云天行说道:我虽不知你与史家有何恩怨,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正主寻仇就是了,何必连那些妇孺孩童也不放过?
常笑之道:这就叫斩草除根,不留后......他说未说完,见两人已逃到巷口,跟着便钻进了巷子中,常笑之愣了愣,忙提刀追去。
两人在巷中狂奔,出口巷口又钻进另一条巷子中,哪条巷子窄小阴暗便往哪里钻,常笑之武功虽然远胜于二人,但哪里会想到这俩人会突然扭头逃走,这一愣的工夫就被两人给甩开了。
接连穿过几十条巷子,见常笑之没有跟来,两人相视一笑,停下脚步休息,云天行道:阿笙,刚才你是怎样伤到他的?
钟婉笙道:还是他大意了,我第一次发的暗器叫蝎尾针,是用蝎尾剧毒掺杂几种剧毒调制而成,腥臭无比,我第二次发的暗器也是蝎尾针,不过却被我动了手脚,加入了一种名为安魂香的***,此药香气很浓,闻之头晕目眩,但若涂在蝎尾针上,任是他鼻子再灵也闻不出来,只可惜只削掉了他两根手指。
云天行心中暗暗钦佩:阿笙用毒神不知鬼不觉,我跟常笑之斗了许久也未伤到他分毫,阿笙瞬息间削掉他两根手指头,这可比我强多了。
钟婉笙道:天行哥哥,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史家家大业大,任是常笑之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夜间将史家灭门,定然还有不少同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难怪他也在拖延时间,如果我们分头逃走,他只能追上一个,这件事还是能泄露出去,如果等到他的同伙来了,我们两个可就甭想逃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一说到此处,云天行不禁打了个冷颤,仰头望月,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清冷的空气中也没有一丝声响。
两人走出巷口,来到一条宽敞的大街上,月光铺洒地面,远处有一家客店门前仍亮着两盏黄纸灯笼,灯光昏暗,似乎是被月光压住了该有的气焰。
两人并肩走向客店,钟婉笙道:先去里面躲一躲,等天亮了,人一多起来,他要找我们可就难了。
云天行点了点头,忽然偏头望向一侧,目光却向后方瞟去,除了两条拖得长长的影子,再也没有其他事物,云天行回过头来,低声道:小心,有人在跟踪。
钟婉笙吃了一惊,却不敢回头去看,悄声道:常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