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官差低声细语,云天行和钟婉笙则在旁仔细倾听,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要比常人清明,虽然听不完全,但大概的意思却也都听到了。
云天行心想:史家被灭门,这管家宋范多半参与其中,若是能将他找出来,自然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听那胡子官差说道:这宋范在城边还有一处老宅,二哥可派人去搜过了?
中年官差一愣,筷子连同筷子上夹的菜一同掉在桌上,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哪里知道他还有一处老宅!
胡子官差道:我也是碰巧听史家下人提起过,那房子废弃多年,早就没人住了。
快走,去瞧瞧。中年官差摸出银子,丢在桌上,当先奔下楼去了,两名官差立刻带上佩刀跟着去了。
钟婉笙道: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云天行站起身来,道:好,我正有此意。他双手按着窗沿,伸头往外探望,想看看那三个官差往哪边去了,忽见楼下有一队白衣人走过,见他们胸前有云剑的标志,竟然是云隐门的人。
他心中一荡,急忙往队前为首一人望去,那熟悉的背影,不是逸清尘是谁?
逸大哥!云天行喊了一声,可楼下人声嘈杂,这一喊声顿时湮没在声潮之中。
何太急往下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在看到逸清尘时,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抄起九环刀,纵到云天行身后,将刀横在他脖颈之前,道:再喊一句,我割破你的喉咙!
对于何太急的举动,两人都是惊诧万分,这一路上,何太急还算安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为何突然变脸了?
冷冷的刀锋贴在脖颈的皮肉之上,云天行不敢动弹分毫,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只要说话,喉结一动,定要受伤流血。
钟婉笙惊叫道:何太急,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何太急冷冷一笑,却不放开,心道:我早知这小子跟云隐门有关系,当年逸清尘坏我好事,要不是我逃得快,现在哪还有命在,这些年不见,他的剑法定然又精进不少,而且还带了二三十人,若是再落在他手里,想逃就难了。
钟婉笙抢过桌上的白钰剑,拔剑出鞘,顺手挽了个剑花,剑尖对准何太急,道:快把人放了,你身中剧毒,三日内得不到解药,必定气绝而死。
她本不爱使剑,但在研习剑意篇后颇有心得,虽然剑法尚不纯熟精练,但使起来却也顺手不少。
何太急笑道:我三日后才死,他今日便要死了,杀了他,你也跑不掉,嘿嘿,这笔买卖倒是不亏。
钟婉笙怕他真要动手,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解药交出来。
何太急横刀在云天行脖颈轻轻一划,一道血线立刻显现,虽然很浅,但足以来说明他的决心了,这一路走来,他早已看出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如此作法是他沉思许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