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漪进退两难,秀眉微蹙,心想:她竟敢骗我。其实,钟婉笙并没有骗她的意思,她出来的时候云天行的确已经睡着了。
在红漪进门的那一刻,云天行就已发现了她,因为她挡住了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你来了。云天行道。
红漪道:她说你睡了。
我骗她的。云天行坐起身来,我没想到你还会来。
那我走。红漪转过身,还未迈出步子,云天行又道: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坐吧。
红漪又转过身来,却没有坐下,倚靠在门边的竹墙上,双臂抱在胸前,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云天行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红漪道:没什么。看書菈
云天行道:你为什么一直在救我?
红漪道:因为你救了我。
云天行歪着头想了一会,道:我哪里救你了,在酒肆那次是你救了我呀。
红漪摇了摇头,道:是你救了我。
云天行觉得她莫名其妙,也不与她争辩,道:就算是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三次,要论人情,也是我欠你才对。
红漪神色微动,道:你很讨厌我吗?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云天行皱了皱眉,接着道,我只是觉得你三番两次来救我,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红漪道:没有误会,你要是有负担,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在做我的事,只不过事里碰巧有你罢了。
啊?云天行挠了挠头,越听越糊涂,什么叫事里碰巧有你?
他身体正虚弱,又被红漪看出一身汗,忽觉口渴难耐,就欲下床倒水喝,和刚才一样,他双手一离开床沿,又跌倒在地。
红漪忙将他扶回床上,道:你要喝水?坐在这里别动,我倒给你。
等一下。云天行忽然叫道,红漪微微一怔,道:怎么了?
云天行紧盯着垂在红漪胸前的玉坠,那是一个小型玉璧,白中带绿,玉璧中央有一道裂缝,分明是他在酒肆丢的那一个,就连裂缝的纹络都一模一样。
红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胸前,脸色一变,伸手在他额上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转身便要走。
云天行道:你别走,把玉坠还给我!
红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道:你说什么?
云天行急道:你脖颈中的玉坠是我的,你快把它还给我!
红漪眸光微动,心想:原来他在看玉坠,倒是我错怪他了,这玉坠是我在长安城外酒肆中我捡到的,原来是他的东西。于是道:这是我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