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
李延东面如死灰,他不知道李少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李少阳绝对不是云天行的对手,想到此处,李延东不禁毛骨悚然:怪不得这贱奴一直往李府跑,原来是想杀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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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东再也顾不得伤势,全力催动夺影步,纵身越过院墙,嘭的一声,双脚落地,水花四溅,他急忙四下环顾,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搜了一遍,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也没有任何打斗声,只有雨声。
难道阳儿已经……不好,中计了!
李延东就欲转身,忽然一个冰凉而又锋利的物体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张大了嘴,眼睛几乎就要凸了出来,这一刻,他万念俱灰,当的一声,环首刀跌落在地,颤抖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躯体,李延东跪在地上,垂下了头,看到一截黑物正插在他腹中,他使劲睁着眼,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但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那是什么?李延东的声音很虚弱。
一块铁片磨了刃而已,给马切草料用的,我管它叫‘马料刀’,当然,你是一府之主,自然不认识这种低贱的东西。一个声音从暗影中传出。
原来如此。李延东凄然一笑。
你禁止奴仆私藏兵器,但你忽略了一点,不是只有兵器才能杀人,低贱的东西也有锋,一样可以杀人。云天行从暗影中缓缓走出,拔出别在李延东腰间的白钰剑,又将环首刀挑到一旁。
真没想到,我李延东闯荡江湖几十载,最后竟然栽在你的手里。李延东双手伏地,身体剧烈起伏,不知在哭还是在笑。
你是在哭吗?云天行好奇道。
我在笑。李延东道。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笑?云天行道。
正是因为将死,才觉得好笑,因为死了就不能再笑了。李延东道。
你喜欢笑?云天行道。
谁不喜欢笑?李延东道。
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也喜欢笑,可他们永远都不能笑了。云天行道。
李延东陷入沉默,过了半晌,道:我没想过这些。
所以你该死。对于李延东的回答,云天行一点都不意外,像他这种人,迟早会被杀死,只不过杀他的那个人恰恰是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