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延东而言,一本刀法秘籍,远比夜光杯来得实在,那夜光杯虽然难得,但终究不过是一只酒杯,一个哄女人开心的工具罢了,增强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关于这一点,他从未怀疑。
那人道:可曾记下盗书人的招式?
那贼人招式怪异,用的不是名门大派的武功。李延东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不过,我还是记下了几招。
把招式演给我看。那人马上说道。
李延东站起身来,倒退两步,摆开姿势慢慢练起来,他出招式很慢,也并不连贯,而且都是些零碎的招式,演示了几招,他又坐下来,道:就记下这几招,您看......
那人垂下了头,并没有说话,李延东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木屋陷入了沉寂,只能听到屋外哗哗雨声,和不时响起的轰隆雷声。
不可能。沉默半晌,那人终于开口了。
李延东一怔,道:什么不可能?
那人抬起头,道:这些招式,你确定没看错?
李延东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会错!这几招都是我与他交手时记下来的,我一直在琢磨这几招,怎么可能会错。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的确见过一人会用这几招,不过那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在我面前,不可能是他的,不可能的。
李延东道:既然已经死了,那自然不是他了,江湖这么大,这几招总不能就他一个人会用吧。
那人又摇了摇头,道:那是他自创的招式,据我所知,的确只有他一人会用,不过他确实已经死了,难道他还传了别人?
李延东皱起眉头,他不知道九殿下说的那人是谁,但从九殿下的脸色来看,那人似乎让九殿下颇为忌惮,斜划在九殿下左眼上的伤口,会不会就是他的杰作?
他是谁?李延东忍不住问道。
余沽之。那人轻轻吐出三个字。
云天行猛地一怔,险些惊叫出来,余沽之?余叔叔?
余叔叔是父亲的好朋友,经常来家里玩,还指导过他练剑,教会了他很多,那段时光一直是他的美好回忆。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父亲浑身浴血倒在门前,一连昏迷了七天,父亲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许他再碰剑,那时他还小,不懂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他问父亲余叔叔为什么不来了,父亲只回了两个字:死了,他仍清楚地记得那时父亲阴沉的脸色,他不敢再问,一个人偷偷哭了好久。自那之后,余叔叔再也没来过家里。
父亲没有说余叔叔为何而死,但云天行隐约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或许与余叔叔的死的有关,甚至与父亲弃剑从商也大有关系,因为那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变的。